临湘阁的门前,一名蓝衣婢女守在那里,一见到她,立刻福身行礼,“娘娘回来了。”
“秋水呢,她身子好些了吗?”
蓝衣婢女答好些了,脸上挂着笑意,将她带回房间后,又对她说,“娘娘,您先等一等,奴婢让人去知会王爷一声。”
顾凌爽微微皱眉,想着他也许还在夏皖楼,不禁拦住了那婢女,“不必打扰他,等他问起再说吧。”
“可娘娘,这是爷吩咐的……”蓝衣婢女有些为难,低下了头,却似怕她不信,又补充道,“爷昨晚都在临湘阁,守了一夜,见您没回来,今早才去上早朝,估摸着,刚下朝回来不久。”
“他知道我出去了?”顾凌爽微微皱眉,眼眸不经意瞥到桌上的白玉钗,心口一紧。
这不该是他,如果他真的知道她出去了,也会这么平静么?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知道是谁带走了她。
握紧那枚白玉钗,顾凌爽看向犹豫不决的婢女,想了想便道,“你不必通知了,我自己去。”
门,刚被她打开,屋外一道伟岸的身影挡住晨曦,吓得顾凌爽往后跌去。
宇文城皱眉,地接住她,大掌按住她的后背,将她带回怀里,却听她‘嘶’的一声,眉头紧蹙。
“怎么了?本王弄|疼你了?”宇文城低着声音,下一刻便将她抱进屋,伸手就要解下她的外衫,吓得顾凌爽紧紧护住自己,“宇文城,你干嘛!”
“你背上是不是有伤?”刚刚那一下,他并没有用什么力,她却疼成那样,一定是受伤了。
顾凌爽捂住衣襟,摇头,房间霎时安静了许多,即使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他微薄的怒意。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
咬唇,想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眸,目光落在立于一旁的婢女身上,又扯了扯他的袖口,“能不能先让其他人离开?”
宇文城浑身一震,因为她突然放软的态度,垂眸看了她好久,他才对着站在门边的婢女摆手,“都下去吧。”
直到房门合上,顾凌爽才松开握住前襟的手,解开腰身的细带,霎时几层丝质长裙滑落至脚边,她不自在地低了低头,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伤,应该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
宇文城眯着眼,目光锁住她背上的青痕,不自觉地伸出指腹拂过,惹得她轻颤,如此敏感的反应让他呼吸一重,却又怕吓到她,不敢动她半分。
蹲身拾起地上的襦裙,披在她身上,他叹息,“稍后让人给你上药,会好的快些。”
顾凌爽闷在他怀里,浅浅唤了一声阿城,宇文城闻言,低了头,想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却见她忽然抬起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泛着甜美的唇便直接覆上他的,甚至大胆地将舌尖探入他嘴里……
宇文城似想起什么,一惊,立刻移开她的唇,偏偏那双眼闪着波光,直勾勾盯着他看,“阿城,你果然又喝酒了。”
方才,便隐隐闻到了酒味,所以她才会主动吻他,确定这个事实。
她虽不明白他为何要喝酒,但现在看来,原因一定是她,是因为知道她被连天墨带走了,他在担心吗?
“阿城,你为什么喝酒?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喝的吗?”她的心有点疼,当看到他疲惫的面容时,她便没有任何怒意了,也许他做事都是有他的原因,吻她是安慰,而吻另一个女子则是出于爱,她又怎能强求呢?
说好会离开的,在此之前,她怎么连包容都学不会了?
抬眸,看到他紧蹙的眉心,他很爱皱眉,似乎心里积攒了太多的苦,他便一刻都无法松懈。
冰凉的指腹,覆上他的眉,她一点点揉按,轻声细语地呢喃,“阿城,喝酒对身子不好,我不喜欢你喝酒。”
他握住她的手,顷刻便将她带进怀里,低低地保证,“嗯,以后不会喝了。”
对于酒这种会迷失理智的东西,他是极少碰的,只是今早上朝回来,依旧不见她,他便开始慌了。
他怕连天墨对她太好,以至于她不想呆在他身边,他怕她这次一离开,就再也不情愿回来这个牢笼,他更怕……以后的日日夜夜里,只有他一个人念着她,孤独终老……
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心头会这么慌乱,担心自己会再次毫无顾忌地逼她回来,索性,就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想着若是醉了,什么都不会知晓,却不料,半梦半醒间,玄璜便告诉他,她回来了。
他难以表述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许大脑是空白的,唯一的理智,便是过来找她。
看到她,便会心安。
宇文城静静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汲取她身上的馨香,良久,沙哑说道,“沫沫,谢谢你能回来。”
谢谢你,没有提前丢下我,还给了我原来的世界。
背部突然僵硬了起来,顾凌爽难以置信地睁着双眸,他……怕她离开吗?
明白连天墨纵然有那个本事,但他可知,她并未想过提前离开,虽然有一点不想面对彼此的情愫,但她终究还是会回来。
“阿城,我答应过你,就不会提前离开。”
*
一直到晚间,他都留在临湘阁,面前堆积了成山的文件,他一本一本阅览,时不时会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贵妃椅,确定她还在身边,他才肯继续工作。
这番稚气的举动,竟也会在他身上体现。
顾凌爽优哉游哉地窝在贵妃椅上,本想着出去看看种子种的如何,可她前脚还没出门,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