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出去,你乖乖睡觉。”
她闻言,停止了哭泣,身子被他全数掖在被子下,随即就见他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当真大步离开。
她顿时就后悔了,想追着他的步子赶,却因为昨晚的承|欢,双腿酸得厉害,连走路都没法。
此时,又开始愤恨他昨晚的粗鲁。
不是真的有那么讨厌他,而是昨晚他占有得太厉害,没有半丝往日的柔情,简直似要将她生吞活剥,那种感觉是可怕的,当她哭哑了声音求饶,他却只顾着深深地索取、掠夺,她心里难受,有些埋怨他的不体贴,殊不知那人其实是忍到了极限,不然又怎会舍得将她折磨得那么彻底?
门内,宇文城走出,看到秋水和玄璜都在,他皱眉,关上了房门,才淡淡道,“临湘阁的所有下人,全部处死。”
玄璜和秋水都是一惊,看到那道身影离开,玄璜立即跟了上去,而秋水则是全身瘫软,栽在了地上……
那一天,王府的某个角落,血红一片。
也自此让宣王府的人谨记了一点,宁可得罪宣王,也不要招惹宣王妃。
*
房间内,顾凌爽一觉睡到了晚间,肚子有些饿,她便对着门外轻唤,“秋水,你在哪里?”
门外有甜甜的声音应着,进来的却不是秋水。
顾凌爽皱了皱眉,抬头问,“秋水呢?”
那婢女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说不清楚,顾凌爽点了点头,没多问。
之后,梳洗打扮,用了膳,依然没看到秋水那丫头,顾凌爽有些不满了,呆坐在桌案前,拿起毛笔横横竖竖,写不出半个字迹。
守在一旁的婢女怕得罪了娘娘,只敢隔得很远,静静守着,就见顾凌爽忽然扔了毛笔,说,“我要见秋水,你去把她找回来!”
婢女连连点头,冲了出去,好像顾凌爽就是吃人的鬼魅,不想多呆一秒。
顾凌爽心里一酸,埋着头开始哭泣,还说不是,她明明就是傻子了,要不然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躲着她?
情绪低落至极,顾凌爽用手揉红了眼眶,正值此时,裙摆忽然被什么咬住,她吓得睁眼看去,是一只纯白的蟹,心头,有莫名地熟悉感,引导着她蹲身,抱起了它。
“你,从哪里来的?”
蟹甩了甩身子,伸出舌头讨好地舔她的脸,它无法告诉她,它很想她,只是由于宇文城一直守在她身边,它就无法出现而已,而现在,总算让它逮到时间和她独处了,难免,开心得不得了。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之前那名婢女,领着秋水进来。
“娘娘,秋水来了。”
顾凌爽抱着蟹,看到秋水一脸木然,那是她从未看过的。
“秋水,你……”话还没完,只因当顾凌爽靠近秋水的时候,秋水眸子里一片慌乱,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
秋水,在怕她。
顾凌爽懵了,抱着蟹不知所措,又听秋水哭着求饶,“娘娘,求您放过奴婢,奴婢还小,不想死。”
想起方才看到所有的婢女被一一处死,秋水便觉得浑身发凉,第一次竟觉得服侍顾凌爽,是件多么可怕的事,也许下一刻就会面临死亡,好在当刀锋快要落往她的脖子时,有人叫了停,只因顾凌爽需要她,所以她不能死。
可谁又能保证,明天过后她会不会不小心惹了这娘娘,丢了自己一条命呢?
顾凌爽不知道秋水在说什么,依稀听到不想死三个字,呆愕在原地。
门口,宇文城忽然出现在那里,见到屋内的情形,扬手便说,“带下去。”
几名侍卫进来,押着秋水,顾凌爽傻傻看着秋水哭得厉害,立即松了怀里的蟹,跑上前去掰侍卫的手,“你们放开秋水,放开她!”
腰身被他抱住,顾凌爽对着宇文城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你坏蛋,放开秋水……”
他皱眉,倒不是被她咬出血的伤口,而是当触及她染了恨意的双眸,他的心好似被万刀穿过,凌迟成一片一片。
几名侍卫见状,拖着秋水,又闻王爷开口说,“把人放下,你们都下去。”
秋水瘫软在地上,而顾凌爽挣开宇文城后,就吃力地去搀着秋水,“你,你没事吧?疼不疼?”
她可以关心一名婢女,却从不会再心疼他了,是吗?
手臂上的血迹往下流,明明该是麻木的,此刻,竟隐隐泛着疼,宇文城默默站在一侧,看到她紧张秋水,看到她……有些恨意地看他。
原来只是为了一个丫鬟,她都可以开始恨,若是她知道他一怒之下,杀了临湘阁所有的下人,她,又会怎么看他?
杀人犯?鬼魅,还是其它让她恨之入骨的称谓?
嘴角滑过一丝苦涩,宇文城握紧拳头,不再敢看她澄澈的眸,怕里面承载了太多防备,全是争对他。
地上,秋水还沉浸在余悸中,看到眼前的宇文城,有些害怕地在躲,顾凌爽咬唇,随即抬头说,“你先出去。”
她赶他出去,若是以前,又有谁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命令他?
唇抿得很紧,宇文城最终什么都没说,出了门。
玄璜守在那里,有些担心,在那人眼里他看到了酸楚,悲伤,那些本该不属于宇文城的情绪,统统都有。
那一晚,顾凌爽将秋水留在身边,而她不知道的是,某个人却在屋外整整守了她一晚上。
四更天,玄璜过来,看到宇文城依旧站在门外,眸色一惊,随即慢慢敛去多余的情绪,低头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