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丰谷这才回过神来,忙笑着和项枫握手寒暄,想从他身上看出一点端倪来。
赵云明偶遇老同学,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就将办理入学手续的事全权委托给项枫了,让小李开车将自己和许丰谷送到某个茶楼坐坐。
因为党校明天才正式开学,来报道的人并不多。项枫很快就帮赵云明将入学手续全部办齐。
一路上,他还遇到好几个办理同样手续的年轻人,一个个精明强干且有条不紊的,大概都是参加学习班的领导带在身边的秘书之类的。
大家见了面,少不得互看几眼,确定都是体制中人,就点头示意下。
办完手续后,项枫拿到了宿舍的钥匙,就给赵云明打电话。得知赵云明还在路上,就自己先进了宿舍打算帮赵云明先整理下床铺,正好碰到一个同样也在帮领导铺床的年轻男子,大概三十来岁,个子不高,鼻梁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项枫和他打过招呼,眼镜男自我介绍道:他叫辛良,是古源市市委办公室综合科的副科长,这次是跟着前来学习的王副书记一起来的。问项枫的领导是谁。项枫说是耒河市市委书记赵云明,眼镜男登时眼前一亮,热情地帮项枫一起整理散落在床上的杂物。
两人寒暄了几句,辛良又问项枫是什么职位。项枫没说他是耒河市的市委副书记,只说自己是市委办普通的工作人员。估计就算说了,人家也不会信。
整理好铺位后,两人有用湿拖把房间认真拖了一遍,然后打开窗户吹干地板。星沙初春的温度还比较低,冷风刮进来,让项枫有点冷飕飕地感觉。
不一会儿,辛良就接到王副书记打来的电话,他抱歉地对项枫笑了笑,说领导召唤,下次有机会请你喝酒,就一个人先走了。
这一期省党校的厅级干部培训班一共只有二十来名学员。又皆是地方上掌实权的领导干部,党校就给每位学员配备了双人间,房间里电视、空调、冰箱、热水器等家用电器齐全,连时髦的英特尔奔腾486电脑都配备了,比起普通大学生住宿条件那是要强得太多,丝毫不逊色于五星级宾馆,看得项枫暗自咋舌不已,心想难怪有人说,华夏政坛只要到了厅级才算是真正的当官,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一些让普通老百姓艳羡的国家福利。
等赵云明回来后,项枫将钥匙和饭卡都交给了他,想了想,道:“赵叔,刚刚我表舅妈打电话来,让我今晚我到他们家去吃饭,您看您若有时间跟我一块去成吗?”
赵云明沉吟半晌,方道:“这,不太好吧?”他自然知道项枫的表舅陈奕轩是谁。新一届中央委员会委员、梧南省省委书记,不仅是掌控整个梧南蜀后发展数年的带头人,而且按古人的说话,陈奕轩就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
项枫见赵云明面有豫色,就添油加醋道:“赵叔,其实陈书记为人挺很和蔼可亲的。你以后若常跟他打交道,慢慢就了解他的为人了。”
其实,项枫这么做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
他心里清楚,表舅陈奕轩虽当上了省委书记,但上位时间不长,资历确实也有些浅。现在的省委常委班子里就有好几个与他不对盘的重量级领导,几位大佬私底下的碰撞说波涛汹涌也不为过。
表舅在短时间之内想要理顺并将之打压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大佬背后各有自己的派系支持,比如现在的省长吴银川就是从中央发改委空降下来的一位副主任,他的背后就是盘踞京城多年出国无数将星的老乔家。而分管组织的副书记封秋华则传闻跟已经退休的封副总理是直系亲戚。
各种势力盘根错杂,底下也都有自己的心腹爱将,很难分辨出孰强孰弱。表舅只能寻求一种暂时让各派系都处于平衡的微妙状态。然后再温水煮青蛙,等到位置坐稳后,慢慢将下面一些不听指令的重要岗位的领导干部都换成自己人。
可表舅毕竟是组工干部出生,除了纪委、组织部里的同事又哪里有什么自己人,这就需要他培养新的嫡系。
而赵云明既是自己的老领导,又是周若茜的父亲,于情于理都应该算成是自己人了,只要他将赵云明带到表舅家里,表舅必然会明白他的意图。
这也算得上一举两得,又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赵云明自然也就却之不恭了,他点了点头,正色道:“不知陈书记都喜欢些什么,你看我需要带点什么礼物上门才好?”一想起自己能有机会去登门拜见省委书记,他的手心就不禁捏了把汗,心里也有些忐忑,反倒忘了询问项枫和自己女儿的事,或许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嫌疑吧!
项枫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手包轻轻拍了拍,道:“放心吧赵叔,礼物我都已帮你准备妥帖。”
赵云明奇道:“哦,是什么东西?”
项枫笑着说道:“您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就拉开拉链,从中拿出一个正方形礼品盒,将外面精美的包装纸条撕掉后,露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他又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取出一块造型精美的巴掌大石砚,顿时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
赵云明接到手里定睛一看,整个石块石质优良、莹润细密,上面所雕瓜果、鱼龙、殿阁、人物,无不神态入微。用指腹一抚好像肌肤贴在水里的感觉,又放到耳边用指节轻扣,只听嗡嗡作响。在仔细观摩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