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笑了笑,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垂头丧气地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当拿得起放得下,可不兴婆婆妈妈的。再说这雁阳年轻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何必为了一棵树木而放弃整片森林?”倒是把上次朱光明安慰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王峥听。
王峥听了后颇为感动,站起身,双手牢牢抓住项枫的左手,动情道:“主任,您对我小王真是没说的,枉我以前还瞎了眼,故意给您难堪,我,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项枫将手用力挣脱出来,有些哭笑不得道:“好了小王,以前咱不是不认识吗,别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王峥忙不迭地点头,犹豫了下,低声道:“有件事,我得告诉您。”
“什么事?”项枫好奇地问道。
王峥道:“是这样的主任,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的路上,新闻出版科的钱主任突然叫住了我,说是同事这么久,想请我去‘长胜楼’吃顿饭。我当时就纳闷了,心想自己跟他又不熟,平时见面也不过就点头之交。他为什么突然要请我吃饭呢?莫非是想请我吃‘鸿门宴’,就有心想要拒绝,可……”
“好了小王,你直接说明正事就行,至于心情什么的就别说了。”项枫不耐烦地挥手打断王峥的话,免得他再絮絮叨叨啰嗦个没完。
王峥尴尬地点点头,道:“我和钱风去了长胜楼,有一个人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是徐定国书记的秘书阮丹……”
原来阮丹昨儿个被项枫略施小计借机当面羞辱后,在众人前吃了个闷亏不说,连心仪已久的钟离琳也对他说出决绝的话。
这让心高气傲的阮丹万分恼怒,若不是顾及影响,怕是当场就要发飙了,当然真要动起手来,这厮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阮丹面色铁青地回到办公室,关好门以后,他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疯狂地砸起自己办公桌上的物品,到了最后竟是连别人送给他的那套由景德镇出产的收藏价值极高的青花瓷都给砸碎了。
虽然他事后心疼不已,但时光无法倒流,瓷杯早已变成一文不值的碎片,只得把这口闷气又强加到项枫身上,在心里发誓定要给项枫一个颜色瞧瞧。
阮丹冷静过后,找宣传部里的熟人侧面打听过了项枫的情况,得知他是市委宣传部办公室副主任,还是由宣传部林忠和部长亲自点名要来的华夏人民大学毕业的研究生,目前级别虽比自己略低,但同样是一颗不容小觑的官场新星。
虽然阮丹在市委大院里算得上是年轻俊彦中的佼佼者,说出口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定国书记的意思,但他毕竟不是徐定国,想要利用官面做文章来对付项枫只怕很难得逞。就想到了私下里使计让项枫难堪,若能阻断对方的仕途进步之路,那就最好不过了。
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
阮丹便找到自己的那位熟人——市委宣传部新闻出版科的主任钱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问他有没有好办法能私下里扳倒项枫。
这年代要想整垮一个年轻干部,要么是揪出经济问题,要么就是抓住作风问题?而项枫初来乍到,不可能存在经济问题。钱风想了想,就给使了招‘美人计’。
他向阮丹献策,可以私下里找一个年轻漂亮点的风尘女子,让她到市立医院先去开一张‘梅/毒’之类的病历单,然后再由她出面到单位门口指认项枫,说是因为他才害得自己染上这种病的,最好是闹得市委大院人尽皆知,让这小子身败名裂,无论走到哪都抬不起头来,最后只能是灰溜溜地滚出市委大院……
这个计策如果实行的好的话,不可谓不毒,恐怕项枫除了拍拍屁股走人外,还真没别的办法。
不过要想完美实行这个计划,还有几点难处。首先是项枫才从京城回来,就算他当天回当天‘召’妓,这女子染病、看病也得需要个过程不是,所以他们初步制定的时间是两个月后。
其次,光一个风尘女子出面指认的话可信度太低,若项枫遇事不惊,当面对质后抓到马脚,要求和她一起上当地派出所甚至于对薄公堂的话,整件事麻烦就大了。所以必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出事实‘真相’,最好他能证明曾亲眼看到过项枫在某某时间、某某地点,确实跟这个女人有过一腿。
要想让整件事经得起推敲,关键就是在这个‘人证’上。
钱风很自然地想到了一个人,和项枫同在一个办公室的王峥,这小子由于命不好,跟错了领导,这两年混得很惨,一直郁郁不得志,牢骚怪话不少。
如果项枫出事,对他而言也是个机会。
接着,钱风便亲自出面把王峥给请到‘长胜楼’。然后由阮丹做东,并在席间通过和钱风的闲聊中,有意无意地表达着他对项枫的诸多不满,就等着王峥自个儿上钩。
果然,王峥刚开始还不当回事,杯觥交错间,他也顺口说了许多项枫的坏话。
可之后,他就越听越心惊,阮丹和钱风不知是酒后上头,还是真的恨项枫之极。竟公然大肆抨击起项枫来,语言恶毒地令人发指。
王峥这厮胆子小,就装着糊涂只是闷着头喝酒吃菜,不再参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