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小字辈,而且几乎从未在京城露过脸,所以大厅里仅剩的十几个年轻人,也只是将目光稍微停留在项枫身上扫上一眼,就又高谈阔论去了。
让项枫很有些戚戚然,只能一脸郁闷地坐到靠角落的一张桌子旁。
晚上六点一刻,女寿星艾冰穿着一身红色晚礼服,在父母的陪同下,缓缓步进大厅,环顾四周,响起一片响亮的致敬声和恭喜声。当然,大部分人是给艾老爷子和莘月梅打招呼,偶尔会有人赞扬一下艾铃高雅的气质和不俗的相貌。他们之所以会来参加艾铃的生日会,也就是想在艾长河以及艾家二代几个人面前露露脸,给艾铃庆生那都是顺带的。
艾铃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在现身过后,她很自觉地离开父母,朝大嫂、二嫂那堆人那块走去,又惹来一片惊呼。
而艾长河他们那边的致意声也络绎不绝。
“艾主席好!”“莘主席好!”
“司令员!”“莘姐!”
“长河!”“小莘!”
“恭喜啊……”
当然,叫“长河”和“小莘”地,也就那么几位,都是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甚至还有年长些的老头子、老太婆们。
艾长河他们就这样一路走到最里的一桌,经过时,身旁几乎所有来祝寿的人,都会很自觉地站起身来这么恭恭敬敬地一句,到了最后,也只有主桌上那几个和他差不多身份的老头子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靠椅上,向他们颔首微笑。
艾长河本来满是笑容的脸,一看到几个老家伙中间坐着的那位,顿时跨了下来,冷哼一声,慢慢地走到他们身边,对着那人不咸不淡地讥讽道:“哟呵,真没想到啊,您这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今儿也有空莅临,我记得老头子我好像没给你发请帖吧?”
那人哈哈大笑道:“看来艾老总对我的怨念还蛮大嘛!”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此时的他穿着一套灰色中山装,两鬓虽有些斑白,但目光炯炯有神,身上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也让他看上去凛然而不可侵犯,和他坐在一起的几位老头,都或多或少被他给比下去了,前后左右将他团团围在中间,形成一个紧密的圈子。
正是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国家军事委员会主席—叶天!
艾长河冷哼一声,不说话。
莘月梅用手轻轻捅了捅老伴的后背,有些嗔怪道:“我说老头子,叶总书记是我请来的,你少摆你那副臭架子。”
面对艾长河的冷脸,叶天却丝毫不以为意,站起身来,乐呵呵地道:“艾老总,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们几个老不死都是特意赶过来参加你女儿的庆生会的,你也不知道说几句欢迎的话?”他心里清楚,自己那宝贝孙女和对方外孙阴错阳差地又一次擦肩而过,说白了,就是无故放人第二次鸽子,难怪艾老头没好脸色给自己看,想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虽然也感到无奈,不过这次却没办法怪思眉那小丫头突然离去,毕竟事发突然,的确让人始料未及。
叶天身旁另几个老头,也纷纷站起来,一个个乐呵呵地跟艾长河、莘月梅打招呼问好。
这老狐狸,真不是个好东西!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叶天的诘问,艾长河也发作不得。只得在心里直呼叶天狡猾,却也无奈道:“大家都坐吧!”
等大家都落座后,艾长河叹口气,道:“我们这些老头子吧,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是每过一天就少活一天,所以我打心里是不愿意来参加什么寿宴的。”
艾长河这话可不光是说说而已,下午在家对自己两个儿子发了一通牢骚后,他就准备在家让老太婆准备一大盆长寿面,一家人围坐一起简单吃个饭庆祝一下就好了,作为主角的艾铃也赞成父亲的意见,可莘月梅死命不同意,说是已经20多年没给女儿庆祝过生日了,这次你们父女俩好不容易重归于好,说啥也要大肆操办,庆祝一番才行。顺便也让女儿、女婿以及外孙和别家的二代、三代都见见面,认识认识。
艾长河也犯倔,就以身体不佳,拒绝出席。
最后还是靠项枫那张利嘴,哄得老爷子开怀了,他这才勉为其难答应过来参加寿宴的。
叶天身边一位身材高大,面相看上去相对年轻些的老头接过艾长河的话道:“艾老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知道现在的老百姓,对于这个问题,是怎么传言的吗?”说话的人,是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李国强。
顿了顿,见大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李国强方不疾不徐道:“老百姓说现在的寿宴俨然成了一场‘权力盛宴’,特别是下面许多领导干部为自己的父母大摆豪华寿宴,广邀亲朋好友,铺张浪费不说,还借机收取大量礼金……在社会上造成急坏影响不说,显然也与我们倡导构建节约型社会的时代要求渐行渐远。而且,即使在习俗之下,官员大摆寿宴,也不是表达孝心的最好方式。寿宴过于奢华,让寿宴变了味,也让那一份孝心变了味。”
李国强的话也让在座的几位老人频频点头。
大家也围绕这个话题,缓慢而富有节奏地闲聊着,从与此有关的反腐倡廉工作,谈到国际金融危机,从宝岛问题,说到南海争端……
伟大领袖毛.主席曾说过:三十八年弹指一挥间,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或许很久很久没有一条丝带能将他们像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