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乐揉着鼻子一脸无奈地道:“管?拿什么去管?又为什么要管呢?”
钟离琳被范乐吊了胃口,有点不满地道:“有话你直说行不,卖什么关子。”
“老李,我看还是你来告诉项主任他们吧,你去耒河检查也不是第一次了,那里具体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熟。”范乐见惹钟离琳生气了,赶紧把问题都推给了正专注于开车的李安身上。
项枫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李安,这是他来宣传部这么久第一次有机会带队下到基层去检查工作,有这个权利和义务了解事情的真相,俗话说不打无把握之仗,正所谓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吗。
李安也不隐瞒,将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和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一一说了出来。原来,耒河市这些年来新开的大大小小上百家娱乐场所基本上都被一家明叫赤龙社的商业联盟在幕后把持着。
前些年公检法等相关职能部门也曾组织人手着重调查过这个赤龙社,该组织的背景极为复杂。听说光是普通会员大约就有上千人,而且几乎全是耒河本地的生意人。入会的程序也不复杂,只要是有已经入会的成员担保再加上每年抽取一定的好处费交上去就行。至于所交纳的金额大小也分为好几个等级,具体每年1万到10万不等。
也就看你的营业额和所做的生意大小。赤龙社的老大据说名叫李有才,今年大概40岁左右,是耒河当地人。他哥哥李有为是耒河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他表姐夫王国英是市委副书记;他小舅子赵浩若是市政办的主任。他父亲包爱国更是雁阳市人大的副主任。
可想而知,有了这么多靠山以后,李有和在耒河甚至整个雁阳地区来说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名跺跺脚连大地都得抖三抖的响当当的狠角色。
“这个李有才从政的亲戚到不少嘛,而且各个都位高权重。若真是他管理者南陵的文化娱乐市场,是不是更应该积极的去配合调查组的工作才对?”项枫对大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
“主任,要说调查的话。依我看,这几年耒河新开的大大小小几十家娱乐场所早该全部取缔了才对。先不说这些场所的三证和其它手续是否齐全,光是这些场所的安全设施和胡搭乱建及深夜巨大的噪音给当地老百姓及外地游客所带来的危害就不知凡几。就更别说娱乐场所内所涉及的黄、赌、毒等老三难了。”范乐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可话又说回来,有一弊必有一利。赤龙社管理的这些娱乐场所每年上交的税款却给耒河的地方财政带来非常可观的收入,当然这里面肯定存在着猫腻。水至清则无鱼,要说把这些场所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给它取缔了,那也是不可行的。这几年耒河的问题省里和市里都有明确文件下达,可上有对策下有政策。每次到了整改时期,县委县政府同意取缔和整顿的也就那么十几家,都是些规模小的可怜的或者是没加入赤龙社的外地商人开的。那样的整顿和取缔,无疑是隔靴搔痒,对南陵娱乐市场的整改不仅没起到任何有效作用,反而更像是在帮这赤龙社对南陵所有的娱乐场所进行垄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