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容易才走过重重误区,决定了一起,却怎么又会出这样的事情。
心里的痛,一点一点的化开,想着那巧笑娇颜被血色慢慢掩盖,仿佛是心脏被人重重捶打,紧窒的犹如身边的空气被抽干,一时间那脸色惨白,几乎吸不进气去。
张子山见疏离失态至此,心也是不忍,却是做大夫的,该怎样便说怎样,绝不会给个没有把握的承诺。便是心里想要安慰他几句,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成了厚重的石块,沉沉的压空。
半响,疏离终于稍微的缓和了一些,道:“多谢前辈,冷玉的毒,还是要让前辈费心了,但是有一线希望的,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一试。若是真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若是真的命注定如此,那疏离自是也不能强求。”
若是真到了那时,也难免自己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罢了。
张子山自是不知道疏离心这些计较,点了头道:“一日没有结果,我自是也不会放弃。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只是薛姑娘那边,好还是瞒着些,一个姑娘家的,便是再坚强,我怕也受不了这消息。你多哄着些……”
下面的话,张子山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是时日无多,多哄着些,也好让她过上后几天甜蜜的日子。可不要像自己。
想着那后含着遗憾死自己怀的女子,张子山心那就埋的酸涩慢慢泛出。自己一夜之间,退隐江湖,看病救人,再不杀戮。还不是因为那个痴心待了自己多少年的女子,因为自己的毒而死于非命,可直到她临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这窈窕身影相伴左右。
疏离和张子山关系虽熟,可毕竟低上一辈,再说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对于张子山突然隐退的事情,心里虽然难免有些好奇,可是知道这必是他心的痛,便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不该问的话。
此时见他神色瞬间暗淡,明白他定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知这男人心自有痛处,却是不需别人劝慰,也不允许别人劝慰的,便道:“前辈,疏离先行一步。冷玉这边,还请前辈费心。”
张子山没有出声,看着疏离起身,往外走去,快要转过围墙,忽然喊住:“等等。”
疏离忙着停下:“前辈有什么吩咐。”
张子山缓缓道:“疏离,我知道这姑娘是你之爱,却不知,你若为了她性命,愿舍到什么程。”
疏离愣了一愣,不知道张子山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道:“但我所能,绝无不应。若能救回冷玉,便是让我一死,也绝无怨言。”
张子山点了点头:“去。”
疏离也不再多留,快步回了自己客房。
想着一刻都不想耽误的见到薛冷玉,可急急的走到了客房的门口,疏离却是忽然放缓了步子。
原地站着,闭了闭眼,再睁开,将脸上那抹痛楚之色数收起,逼着自己换了副轻松愉悦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笑意,走进房去。
推了门进房,却见床榻上薛冷玉正熟睡。虽然呼吸沉稳,可那面色苍白的却有些与常不同。睡梦,不时的轻皱了眉,似是有些不适。
知她这觉睡的并不安稳,疏离虽是想着上去将她抱怀,却是怕弄出一点声音也会将她吵醒。
心痛楚犹如潮涌般一浪一浪的袭来,疏离闭了眼,紧紧握着拳头平息着自己心的难受。
眼睛刚闭上,又睁开,不忍看不忍想,却又怎么是一刻都不想浪费。
也不走近,便这么站门口,有些痴痴的看了床上,直到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疏离一惊,回了头,却见萧泽不知什么时候站他身边。
不知他来找自己什么事情,看了看熟睡的薛冷玉,疏离示意萧泽出去再说,萧泽点了头,两人一起走到屋外。
关上门,萧泽还未说话,便先叹了一口气:“疏离,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疏离却是没有心情和萧泽多说什么,道:“有什么事?”
萧泽道:“我们兄弟这许多年没见,找你喝酒聚聚。”
疏离苦笑:“我现哪有这心情……冷玉她……”
“正是这样,才找你聚聚。”萧泽道:“薛姑娘这毒,如今看来,医治确实不易。可不管这么说,你便是再难过,也得她面前坚强起来,若是不然,叫她该如何是好?”
为人医者,都明白生病的人重要的便是心情,心情愉快,对病情是利而无一害的。张子山虽是那么明确的对疏离说了没有什么希望,可是如今不论如何,疏离也不能她面前表现出来。
疏离点头道:“这个我自是明白……”
萧泽一把揽过疏离肩头:“既是如此,便随我去喝酒,冷玉现正休息,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你若是这样情绪,让她如何不会察觉。我唤小言过来院里待着,一旦冷玉醒了,唤你过来,她若是见了你此时还有心情与我们叙旧,你说这毒无妨,她也会心多信上几分。”
萧泽这话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殊离想了想:“也罢。”
自己如今这心情,却实是糟糕之至,若是这样见了薛冷玉,难免的会流露出一些。冷玉那样机灵的女子,心思也细腻,难免会有所察觉。
萧泽拍拍兄弟的肩膀,他虽是没有这样全心全意的去爱上过什么女子,可是都是年轻人,这样的情绪也没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