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纶慧把手里的传国遗诏高高的举起,远远的抛开,顺势拽出离她身边最近的一个卫士的宝剑,抬起就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紧随她身后的驸马已经面色死灰,见妻子要抹脖子,吓得赶紧抱住纶慧握剑的手臂,哭叫起來。
“公主,万万不可抛下我啊……”
所有的驸马府卫士才如梦初醒,一起跪下,高声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势已去这种情形只要不是傻子,谁都可以看得出。
新皇登基之际也是大赦天下之际,应变及时,或许会有得一线生机。
“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小然看着这些奴颜婢膝山呼万岁的驸马府卫士,满心鄙夷。
几个太监冲上前去,夺下纶慧长公主手里的剑。
当然了,纶慧也只是做做样子,她不相信自己的亲生侄儿真的会叫她死。
“姑妈,你竟然想做女皇帝!”
皇帝突然问道。
纶慧长公主顿时脸色发白,自己这种隐秘的念头也许只有驸马一个人知道,文曦怎么会洞如观火。
她强作镇定:“我拿走传国遗诏只想你母后不要加害与我,皇帝怎可将谋逆大罪加在我头上!”
皇帝微笑了:“我母后与姑妈其实并未深仇大恨,就是有些嫌隙也只能算寻常家事,姑妈犯不着做出如此处心积虑的非常之举,只可惜驸马不能与姑妈同心,正是他破坏了您的计划!”
漠北大王子听着皇帝不紧不慢的话语。虽然冷汗潸潸,却不明所以。
“姑妈,你不知道吧!云轩国的兵符玉琥正是驸马先从宫中藏宝阁盗出的,等你去藏宝阁搜寻时,已经迟了一步,正是丢了云轩国玉琥,云轩国主才沒有答应助你篡权,现在你用紫陌妹妹做筹码,但是已经晚了!”
天顺皇帝看着自己亲姑妈的眼睛,语气些微讥诮和叹息。
驸马吓得赶紧“噗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道:“陛下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敢去藏宝阁盗取什么玉琥!”
皇帝点点头,对身后的小然说道:“小然姑娘,你替我告诉姑妈和驸马,这只玉琥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至此,小然才恍然大悟,这个脑抽的皇帝为什么非要自己跟着他。
这个做了皇帝的人果然不简单啊!
他居然可以料得到这么远的一步。
众目睽睽之下,小然从怀里掏出那只造型精致的玉琥。
张口结舌的纶慧顿时张大眼睛,手指痉挛,表情狰狞,就像一只快要咽气的野兽。
驸马一看见玉琥,便真正的死灰了脸色,之前他还想着去栽赃运泰镖局,可是?这只要命的玉琥为什么会落在这个林小然手里。
虽然林小然也算得上是运泰镖局的人,但是,运泰镖局并沒有去窝藏这只玉琥,如今林小然带着玉琥站在皇帝身后,自己还怎么去栽赃陷害旁观霸气侧漏。
纶慧和驸马都认识林小然,她在驸马府抓擒玉狮子的凶悍神勇至今想起來还叫人感到惊心动魄。
在场的人心中无不叹息,一只小小的玉琥立刻叫纶慧长公主夫妻现了原型,各自的居心叵测顿时袒露无遗。
纶慧突然跪下,把头伏在地上哭泣道:“皇帝,你要是想杀了你嫡亲的亲姑姑用不着编出这样大的罪名,姑姑承担不起!”
皇帝叹了一口气:“公主府地窖里搜出來的女皇帝蟒袍玉冠算不算谋逆,你们私自扩展驸马府禁卫,三千禁制变成三万算不算想图谋不轨,你睁只眼闭只眼听凭驸马搜刮庆隆皇朝的黎民百姓,致使天下怨声载道,其实就是想贿赂漠北王助你一臂之力,但是驸马却忌恨你骄横霸道,每每从中作梗,所以,漠北王父子只在玉门关外对着你遥望了一下,就黯然退兵了……”
纶慧哀叫一声,直直的背过气去。
满头银丝的太皇太后在两个老年宫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出來,天顺皇帝急忙给她跪下:“孙儿给太皇太后叩头!”
太皇太后沒有叫人去扶起皇帝,却看着自己已经昏晕的女儿痛心疾首:“哎,冤孽啊!皇帝,看在我的老脸上,就叫你姑妈夫妇去给你父皇守皇陵去吧!”
皇帝赶紧站起來上前几步,扶住自己白发苍苍的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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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落在人群的最后,好奇的打量这处属于自己发小沐云芷的宫殿。
果然比芷灵山庄漂亮几百倍。
应该是富丽堂皇几百倍。
重新装饰的媚华殿似乎笼罩在一种温柔亮眼的清新华贵的色系里。
假山石边遍植奇花异木,碧玉牡丹已过了花期盛事,冰雕玉刻似的枝叶愈加蓬勃茂盛,雕梁画柱的廊下藤萝累累垂珠,碧绿可喜,辉映着扇贝一样造型精美的琉璃宫灯,美不胜收。
一重重仙鹤孔雀火焰鸟朱雀屏风,一重重珠罗茜纱天竺锦五彩缤纷帘幕,奇异的香料扑鼻而來,从未见过的玩物器皿看的小然眼睛发直。
真所谓天上神仙府,地上妃**。
妃子的宫殿都已经这样了,可以想象做了皇后的沐云瑶的宫殿,岂不是更加叫人眼花缭乱。
小然有些愤愤了,住在这么精致美丽的地方的女人,为什么还不是人人心满意足,好像这里的繁花似锦到叫她们的内心更加的阴暗了。
她本來要回……去的,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一个念头始终在她心里摇摆不定,是回运泰镖局呢?还是回自己和老爹的家。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