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立刻就更加清晰立体的感触到这个邪恶王爷身体的灼热和硬度,这次她可真的吓坏了,目眦尽裂,失声惨叫道:“啊……滚开……放开我……”然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没头没脑的拼命像王爷身上的某个什么地方咬去。
王爷不由得闷哼了一声,颓然的放开紧紧搂住云芷的双手,云芷趁机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连鞋子也不要了,光着脚,仿佛挣脱虎口的小动物,眨眼间就跑得个无影无踪。
某人看着自己肩上已经见血的,一圈细密而又整齐的牙齿印,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笑了,然后对还坐在地上发愣的美人说道:“眠雪,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我会重重赏你的,起来回罢。”
眠雪的眼里闪过一丝幽怨,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揉揉自己被摔得还在生疼的屁股,弯腰捡起地上的香罗披肩,柔声说道:“多谢爷,那……我走了。”
王爷哼了一声,不再多看一眼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面具后面的目光逐渐转冷,眠雪在心里深深地哀叹了一声,给还靠着枕上默默冥想的王爷福了一福,静静地退了出去。
…………
云芷像一只极度受惊的小兽,三魂走掉九魄,她再一次明白了自己面临着多么悲催的境地,自己不仅自由握在这个王爷手里,其实和生命一样贵重的女孩子清白也握在他的手里。
沐云芷简直想对天狂笑几声,老天爷啊,不带这么嘲弄报应人的啊……
想她沐云芷连太子妃都不要做,眼都不眨一下的就放弃了多少女人倾尽毕生之力,梦寐以求的可以母仪天下的机会,奔向向往之中的圣神自由,幻想有朝一日,只和一个人相依相伴,过那种笑傲烟霞,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
现在倒好,自己沦为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丫鬟倒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差点就不明不白的被一个邪恶王爷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啊?
云芷没有哭,也没有和谁去大惊小怪,她知道哭和大惊小怪是没任何意义的,根本就不解决任何问题,甚至连王府里的大丫头莫汐,她都没有在她面前透漏一丝,她虽然有些脑残,却不是傻,一个……邪恶的王爷要了一个丫鬟,是再也微不足道的事情了,说出去只能让人嗤之以鼻,与人徒增笑柄。
打落牙齿和血吞,说的大概就是沐云芷现在的心情,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她想到的只有一个字,一个对于她最驾轻就熟的字:逃!
无论如何她都要逃离这个乌烟瘴气的王府,逃离这个可怕的王爷。如果她沐云芷的清白毁在这个狗血王爷手里,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她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日子忽然就惊心动魄起来,云芷知道自己想要不动声色的从这里逃离,必须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如果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抹脖子跳井的一折腾,如果死了还好,死不了肯定会被看管起来。
看管起来倒是没什么,万一又被卖到什么烟花巷去,那她就真的死定了。
暂时,她还不想死,她沐云芷有那么好死吗?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到现在她还没有找着东南西北的王府里,她岂不亏大发了?她还没有活够呢。
她死了小莲怎么办?说不定刘婶为了她已经死了,那么她一定要活着出去找到小莲,去给刘婶在坟上烧一炷香。
她就不信了,当今太子自己都敢叫板,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不就是一个狗血王爷吗?不信自己逃不出去?
沐云芷沐二小姐有生以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机深沉过,经过惨痛的血的教训,她终于明白,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天真无邪,浪漫无边际,确实是活该出门就被人家陷阱了大卖活人的。
现在,某人表现出非常淡定的样子,(值得高兴的是,王爷似乎也很淡定,倒没追究被她咬了一口那事儿。)该干嘛干嘛,继续愉快的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甚至在不久以后,给王爷收拾第三重卧室时,不动声色的取走了被她惊恐之中遗弃的鞋子,其行为反差之大,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貌似被吓出了健忘症,忘记了之前被侵扰的恐惧万端,还是觉得王爷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倒吃了她的亏?或者茅塞顿开,认命了……
沐云芷常常会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