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捂着脸上那一道浅浅的伤疤道“不碍的,不是什么大事儿。. ”
“还说呢,正好在脸蛋上。”玉莲拉开她的手道。“老实说这半日你去哪儿了。怎么脸上还挂了伤?”
玉莲说着通身瞧了瞧好儿,见她衣衫并没有什么不整之处。
“大奶奶,我真的没事儿。”好儿忙拉住她道。“这不过这半日我也算有一番奇遇。”
好儿说着将玉莲送到秦易坤身旁坐下。见玉莲脸上全是担忧和不解,秦易坤笑着道“你别急,挺好儿仔细说。”
“赶快说。”玉莲催促道。
好儿浅浅一笑,道“我原是听奶奶吩咐去二门上交代阿贵差事。回来的路上偶然撞见了二奶奶同王氏背着人说话儿,我一时好奇悄悄地凑上去偷听。结果不防险些被发现了。这时有人从后头捂着我的嘴巴,拖着我就往没人的地方去,我吓坏了死命地挣扎,这脸上的伤就是那时候抓的。”
玉莲听这话,猛地站起身道“是谁?”
“我当时也吓坏了,可是等到到了没人的地方那人告诉我不需要乱喊乱叫,他就放了我。我点头儿答应了。他果然放了我。我头也不敢回撒腿就跑。结果又被抓了回去。这回才看清了,那人的打扮是府里的小厮。他只是叫我不许喊叫,也没有其他的。我便不逃了。”
才听过一遍的秦易坤道“这些都不是要紧的。你挑紧要的说。”
受了点儿惊吓的好儿也觉得自己有点罗嗦。笑着道“要紧的就是那个人是要救我,他还跟我说秦家有人再捣鬼儿。王氏跟二奶奶都是那个人放进来奸细。他还让我提醒奶奶万事小心,奶奶有意无意坏了他好些事儿。他嫌奶奶碍事儿。要想办法将奶奶除了。”
“他是谁?”玉莲问道。
“同我说这话的小厮是二房里跟着二爷的秦顺,至于到底是谁想害奶奶,秦顺说他也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帮你,还跟你说这些?”秦易坤道。
好儿顿了顿。道“大奶奶是否还记得咱们抓赌时死的那个刘妈?”
玉莲点了点头儿道“记得,就是那个死的不明不白的。”
“当初老祖宗发狠心死也不肯放过她。是奶奶好心悄悄地叫人葬了她。秦顺就是她儿子。他原来是跟着二爷在外头任差的。在家里还有个弟弟。那日老老爷没了,各房的爷回来他才跟了回来。”
“原来这样。”玉莲道“没想到我一点儿小恩。到成全了今日。”
“我看未必。”秦易坤对好儿道“才我没来得及问,再怎么说刘妈是因为咱们抓赌才死的,他能忘了这大恨。只记这点儿小恩?”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跟秦顺分开后,我没有直接回来,而是悄悄地跟上了他。”好儿道“要不是因为这个,也不会耽误这么多时辰。害的几位妹妹白挨了一顿打。”
“我早跟你说过,跟人盯梢的事儿叫小子们去,你一个姑娘家,万一出点事儿可怎么办。再说叫人觉察了反而适得其反。”玉莲抱怨道。
好儿地头儿道“那个秦顺跟我说完话就从角门悄悄地出府了。那角门上又没有人应差。我又怕去找人再丢了他。只少跟上去。万幸平日里跟阿贵几个闲聊,知道些跟人盯梢的机关。我又怕惊着他,只是远远地吊着。所以直到回府他都没有发觉。”
玉莲责备道“原来不知道,被大夫人这么一闹,都知道你走丢了几个时辰。他还不猜出来。”
“这我到没想到。”好儿轻声道。
“好了好了,人回来就好。”秦易坤道“总有办法遮掩过去。你快说都跟着那个秦顺去哪儿了?”
“先是去茶庄。”好儿道“我猜是二爷吩咐他去的,不然他怎么从内院出来呢。”
“然后呢?”玉莲问。
“然后去祭拜他娘。”好儿接着道“不过他埋了东西在他娘的墓碑前。我过去瞧了。做了记号。我怕挖开了他会觉察,所以就没有动。紧接着上山去了一处隐秘的庵堂。在里边待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才出来。”
秦易坤哼笑一声道“什么庵堂,别玷污佛主了。亏你还在那门口站了一个时辰。”
好儿红着脸儿道“我有不知道。”
“你别说她。”玉莲推了一下秦易坤,对好儿道“你继续说下去。”
“然后下山先去茶庄取了茶叶。又在街边买了些孝子的玩儿应。去东街买了田家酱肘子。去前街黄麻子家取了两双绣花鞋。黄麻子媳妇好像是想招他做女婿。硬是留他在家吃饭。但是他没有留,出了黄麻子家奔了西城。”
“别不是他发现了你。”玉莲听好儿说了这么一大通,带着一丝笑意道“才还在东街,这会子又去西城了。他去西城做什么?西城住的都是些苦人家。又没有经商做买卖的。”
“到西城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见他进了一户人家,过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出来。手上原来拿的东西都在。肩上多了个褡裢。我看那褡裢鼓鼓的。前后都塞满了东西。”
“紧接着他就回府了。”秦易坤也笑着道。
“没有。”好儿摇头道。“他进了紧挨着咱们家的那户人家。是从后门儿进去的。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出来了。这才转到咱们家正门进来。我见他身上的东西少了。却不知道少了什么。便设法饶到他前头,装作的遇见的,瞧了一眼是那两双绣花鞋不见了。”
秦易坤笑道“说了半天,你陪着他逛了半天的城。那院子里我是人查过,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