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笺烧毁,无往不着痕迹地将纸灰拂散红楼之溶帝宠玉。
夏止国大败,跟预料之中一样。可是……没想到竟然损伤如此惨重……
元卿九,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应付。好在离天已经被他救回,元卿九也奈何不了他们了。
他心心念挂的离天此刻正安静地站在客栈的后院中,那双流转着惊人光彩的双眸,正注目着这许久未见的世界。
无往留在屋内,就是为了等这一封传书。
信笺已经焚毁,他们也是时候想办法离开中荣国了。
无往低头望了望站在院中的离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刚想开口呼唤,便察觉有人接近了房间。
收回脸上的笑意,无往回过身去,盯着屋门。
门被推开,出现的是韦庄凝重的脸庞。
“师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无往眼底拂过一抹欣喜,他曾从侍卫口中打探过消息,了解到宫中并未有刺客被擒,也便安下了一半的心,如今亲眼见到韦庄,便完全放心了。
可是下一刻,无往便发现韦庄的脸上并没有展现笑意,反而表情凝重。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无往开口问:“师叔,出了什么事么?”
韦庄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好,又走回无往身旁,才压低了声音开口:“元静失踪了。”
无往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韦庄叹了口气:“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元静一回长和殿,元卿九便下了旨意旁人不得接近,我当时并没在意,可是我脱困之后再度潜进长和殿,才发现元静并不在里面,就连她的贴身侍女都不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往急急地问。他已经知道了元静是离天的生母,如今元静出事,便等于离天出事,他自然是十分着急。
韦庄面色沉重:“我探查之下,得知是元卿九下命将元静囚困在某地,这地方十分隐秘,我暂时还没探听出什么消息。”
无往眉头紧蹙,不解地说道:“他囚禁公主干什么?”
“我猜想……是元静的行事让元卿九起了疑心……”韦庄也皱了皱眉,“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
无往握紧了拳心,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到:“师叔,你不要告诉二师兄真相,我必须要救出公主。”
韦庄倒是摇了摇头,沉声道:“元静是我的朋友,我是一定要救出她的,你带着沐裴离开,我来想办法。”
“师叔,不行……”
“我来找你,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我平安无事,元静的事情我觉得瞒着你不好,所以才一并告诉你,但是你好不容易救出沐裴,不能再犯险了。”
无往咬了咬牙,只是低声自语了几句:“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对二师兄的意义。”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可心下却已经决定,只要将离天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便回来救出元静。
韦庄看着无往的表情,便明白他所想,只能暗自里叹了口气。
这倔强的性格,倒与她……有几分相似。
收起心中冒出的杂乱念想,韦庄严肃地开口:“回到你的司虚国,做好你的皇子,沐裴交给你照顾,元静我来救就好。”
无往漆黑的眼眸直直望着韦庄,硬声开口:“师叔你劝不了我的,就算我听了你的话,那师叔又如何救出公主!”
“这……”韦庄如今连元静身处何方都不知道,此刻当然无法作答。
无往继续开口道:“只要找到公主所在,由我来牵制住元卿九,师叔你便能救出公主。”
韦庄摇头,并不答应。
无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韦庄的一个摆手打断。
片刻之后门外才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无往噤声,也只有韦庄的实力,才能比他更早地发现离天的接近。
下一刻离天推开屋门,看到屋内伫立的中年男子却并不惊讶,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韦庄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沐……离天师侄。”
离天淡淡地开口应声:“韦庄师叔。”
韦庄继续笑着:“没想到离天师侄还记得。”
离天嘴角浮现出一抹弧度,只是却没有笑意:“自然记得。”
韦庄干笑一声,正好借机离开此处:“师叔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无往在一旁急忙开口:“第一次遇见的药庐。”
无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韦庄却知道什么意思,无往这是告诉他,他会去那里寻他。
韦庄皱了皱眉,没有说些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
离天安静地看着韦庄离去,随后回过身去,琥珀色的眼眸静静望着无往,没有过多的情绪,却看的无往莫名地心虚。
“我听到了只字片语。”离天冷淡地开口。
无往心下一沉,脸上却不敢做出太多的表情,试探地问出口:“二师兄,你听到了什么?”
离天眼中突然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声音有些苦涩:“你又要冒险,这事情是否仍旧与我有关?”
无往从这一句话听出离天了解的不多,便放下心来,挂起轻松的笑:“二师兄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把你救了出来,又怎么会有事情与你有关。”
离天明显的不相信,却不多问,只是一双眼眸复杂地看着无往。
无往心虚,闪躲着,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看着离天只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无往也知道他有些扯得远了,收住了胡言乱语,开口说道:“二师兄,趁着元卿九还没回城,我们先离开中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