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阳光灿烂夺目,照得满世界都一片白花花的耀眼,许天一坐在咖啡厅的挨着落地窗的座位上,原木桌子上摆着一杯凉掉的没有动过的咖啡,她眯着眼睛看着对面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密密麻麻的深绿色窗户将阳光琐碎的光线折射出万千的璀璨。
她抬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还差半个小时就下班了!
绿色的藤蔓绕过头顶的铁丝网吊顶,白色镶绿色的叶子徐徐的展开,根茎从里面发出又长出一颗新的吊兰,一层一层,煞是好看。
拿起桌面上一张a4纸,冷淡的瞟了一眼上面的资料,视线定格在那张模糊的照片上,这显然是偷、拍的,光线不好,像素不好,拍照的人还在手抖!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的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铃声响了很久,直到咖啡厅的人都不满的看向她时,她才漫不经心的接起了电话,“喂。”
“许天一,如果这次事情搞砸了,我就让念初去办这件事。”电话那头,传来男人阴沉和志在必得的声音。
许天一的眉再次蹙了蹙,眼里的厌恶显而易见,握着电话的手在收紧,指节泛白。
那头话音刚落,许天一已经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将只写了寥寥数语的a4揉成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郁诺南,30岁,刚从德国回来,其他一切不详。
出了咖啡厅,突然的热气席卷而来,街道两旁的白玉兰已经开了,在泛着红的叶片中隐隐若现。
过了马路,许天一站在喷泉旁看着水柱高高的冲起,然后又落在水池里,溅起无数的水花。
水珠蘸在她的腿上,凉凉的。
再次抬手手腕看了看,如果情况属实,也就这个时间了!她转过头透过落地窗看向大厅里面,果不其然,已经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着浅灰色修身西服的男人走出了电梯,男人的脸在耀眼的阳光中被模糊,却能看出他体态匀称,身材修长,纵然被一群人簇拥着走来,脚步依然不疾不徐,淡静理智,在人群中有如神祗一般的遗世独立。
许天一的思绪又短暂的空白,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经验,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那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停着的一排黑色的车子前站定。
眉头浅蹙,为自己的失神懊恼,快速的走过去拦在他面前。
所以人都为之一愣,用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一旁的保安已经向着这边走来!
“郁先生,如果有个女人tuō_guāng了躺在你床上,你会怎么样?”许天一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晴欲的味道,脸上甚至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脸红、没有羞涩。
也正是她这副冷淡的模样让原本还带着看笑话意味的人笑不出来了,各个都用一副好奇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徘徊。
郁诺南眉头轻轻蹙起,还是那么淡雅清尘,灼灼其华。
他看着许天一,印象中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唇角微微勾起,很淡然的微笑,并没有嘲讽!
就在许天一以为他要回答的时候,他却突然躬身,坐进了车里。刚刚还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坐进了其他车子里,弯腰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还站着的许天一一眼。
那眼神里,有讥诮,有兴味,更有yù_wàng。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当街拦住一个卓绝出尘、家世优渥的男人,问出那么为人所耻笑的问题,任谁都会想歪!
“郁先生!”许天一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伸手挡住了他要关门的动作,“请郁先生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郁诺南再次微微蹙了蹙眉,面上的神色虽然没有多大变化,却隐然有了排斥,“她不会有这个机会。”
得到了答案,许天一没有再多做纠缠,嘴角漾开一抹浅而易见的笑容,却是冷冷的没有温度:“郁先生,我会记住你今天的回答。”
再不等他有所反应,她已经转身离开了,像来时一样快速得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