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寒?惜慕寒浑身一震,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苍寒?那缕残魄?眉头皱了皱,双眸划过一抹狠辣。再看落兮的神情,很明显她现在一点都不清醒,怎么回事?
“落兮,我是惜慕寒,你醒醒!”惜慕寒尽量放柔声音,哄小孩一般暖暖的道:
“乖,别怕,我是惜慕寒,不会伤害你的。”
落兮的身子晃了晃,停止了后退。
“落兮,你看我,我是惜慕寒,对不对?我会保护你的,乖,别怕。”惜慕寒轻轻的上前,小心翼翼的伸出胳膊,慢慢的把落兮搂进了怀里。
“乖,不怕了,没人会伤害你,不怕。”
落兮的身子渐渐放松,闻着熟悉的冷香,头脑也渐渐清明。惜慕寒柔柔的声音还在头顶不断传来:
“落兮,没事的,有我在,别怕。”
“落兮,我会保护你的。”
。。。。。。
“惜慕寒,我好像又做梦了。”落兮在惜慕寒怀里闷闷的说道。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刚刚的反常,就跟做梦一般,又好像陷入了记忆深处,心里可怕的痛楚让她掌控不了自己的意识,如果不是惜慕寒柔声牵引,她不知道还要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多久才能出来。
做梦?大白天的,走路的时候做梦?惜慕寒清楚是那句“兮儿”引起落兮的反常,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轻轻拍着落兮的肩背:
“没事了,别怕。”
落兮点点头,想起那缕残魄的话,难道刚刚那些话就是苍寒说的?对落兮说的?他不是爱落兮吗,为什么句句都是拒绝?是了,他不是一直在祈求落兮的原谅吗,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落兮的事。一时间,落兮对那个苍寒充满了厌恶,现在才来深情有什么用,落兮都已经死了,都已经转世了,上一世的情爱难道还要在这一世继续?落兮心中冷笑,就算她是落兮的转世又如何,就算她现在也叫落兮又如何,对于那种只会事后懊悔的男人,落兮从心底看不起。
等落兮缓够了,两人携手继续向深山进发,刚刚的小插曲被各自埋在心底。沿途不时有各种小动物飞快的逃窜,落兮却有没心情去关注,越到里面,光线越暗,空气越浓郁,落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似体内的浊气被清洗了一般,神清气爽。落兮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在这里隐居确实是个不错的注意。”
“这里面蛇虫鼠蚁,飞禽猛兽很多,你不怕?”惜慕寒半认真半玩笑的问道。
“不是有你吗?”落兮也半认真半玩笑的答道。两人看着脚底下,掩饰着各自眼中的情愫。有些话,不能轻易的出口,有些问题,也不能轻易问,谁也不愿捅破那层纸,仿佛那层纸就是维系两人之间的钥匙,一旦捅破,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到傍晚十分,两人终于走出了茂密的树林,眼前出现了一个开阔地,是一个山谷,奇的是居然有间小木屋。落兮正想问,惜慕寒的声音传来:
“我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山采药,那木屋是我建的。”
原来如此,落兮很好奇,伸手推开了门。屋子很小,隔成了两间,墙上嵌着一颗夜明珠,亮如白昼。木屋一看就很结实,是用原木建成,木头上的树皮粗糙凌乱,有一种原始的美。物什少的可怜,一目了然。外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是惜慕寒的临时药房。里间有张床,上面的被褥很干净,似乎主人离开不久。落兮推开小小的窗户,山谷里比外面黑的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旷的山谷格外的寂静,鸟儿已经归巢,兽类也已回窝,整座千机山笼罩在一片昏暗中,神秘中透着一股寒意。
苍茫的千机山笼罩在深沉的夜色之中,白日里的苍翠和巍峨此刻全部消失,浓重的就如同是一团化不开的墨。夜,是寂静的,闪耀的星辰盖过了弯钩似的玄月的光华,喧宾夺主一般,带着一点凄迷的美。
千机山的山谷也是寂静的,但从小木屋内透出的淡淡光辉,似在黑夜里迷路的一只小小萤火虫,点亮了这孤独的夜。千机山因为这一点点荧光,神秘中,溢出了淡淡的温馨。
落兮依着门框,一身淡蓝色纱衣在夜明珠的荧光中越发的飘逸出尘,额头莹润的珍珠链徐徐生辉。双梦黑白分明,羽扇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扇的人心痒痒。温柔的眼神一直落在惜慕寒忙碌的身影上。
惜慕寒确实很忙,不停的捯饬着他的瓶瓶罐罐。落兮知道他懂医术,上次还给她弄过药。可惜那时她没领情,一想到在他身边围绕的那些女人,落兮心中免不了的一阵失落。那个神祭宫,她是真不想回去了,可是,她没得选择。
他永远一身白衣,可是永远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干净整洁,不染凡尘。他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傲,似乎只要他想,整个梦泽大陆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任他随意遨游。
惜慕寒很专注,仿佛落兮不存在一般,但是那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的眼神他怎么感受不到?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不同的,一直都是!
惜慕寒抬眼,深邃的眸子终于在半空中与落兮的目光相遇,那能囊括一切的大海,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网住的又何尝只是落兮?
落兮没有说话,跟他在一起,话语是多余的,她只想静静享受属于两个人的宁静。落兮常想,是不是当初那轻轻一瞥,注定了此生的痴缠。但是,如果没有遇见,曾经的柳语溪,是不是早已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