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玥被落兮笑得莫名其妙,不由恼怒起来:
“你笑什么?人家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笑人家。没想到落兮姐姐这么难相处,难怪慕寒哥哥不理你了。”
其实流玥已经不小了,为什么如此幼稚呢?不,她怎么会幼稚,她这是聪明啊,落兮,是你不及了。
落兮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突然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跟惜慕寒在一起吗?怎么他没陪你?”
“他呀!”流玥似乎很开心,得意的看着落兮道:
“我想吃城东的桂花糕,他亲自去买去了。”
“是吗?没想到神武的祭司大人也有这么一面,实在稀罕。”落兮说完,目光又回到了书上,嘴角的弧度不变,波澜不惊,似乎书上的内容比什么都吸引人。
看着这样的落兮,流玥只觉拳打棉花般的无力,不由倍感无趣。现在惜慕寒天天与她朝夕相处,落兮早已成了过去,他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么想着,流玥的心又踏实了不少,连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
落兮似是忘记了流玥这么一个人一般,一直静静的看着书,温和的就像缓缓的溪流,绵延悠长,让人不忍的同时又迫切的渴望靠近。
竹韵和映雪担忧的互望一眼,这样的落兮,实在太安静,安静中透着诡异。她们宁愿她狠狠的哭一场,或者找惜慕寒大吵一架,可是她每天只是这么安安静静的呆着,把所有的凄苦都埋在心里,谁也不吐露,不倾诉。看似她被世人遗忘,实则是她遗忘了整个世界,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日子好似又回归平静,落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日子很好打发。她的寝殿除了古口含月再无人来过,柳家父子也好像消失一般。落兮莞尔,他们的算盘只怕要落空啊,毕竟自己不是一颗听话的棋子。想必他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还是不来自取其辱了。
只是落兮很奇怪,她这么一个闲人住在神祭宫居然没人说什么,什么时候起雪雾国的神祭宫也是她落兮想住就能住的了?她可不认古口含日有那么好的善心,惜慕寒又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存在,那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呢?没有了圣女的光环,落兮仍旧如从前一样好吃好喝,宫人更是不敢怠慢,虽说少了从前的尊敬,但是侍候的也算是尽心。难道是古口含月使了什么手段?
应该不是,古口含月虽然有权有势,但是他肯定不愿意自己继续住在神祭宫,如果他要保护自己,肯定是带自己回王府,而不是神祭宫这么尴尬的地方。
落兮一下子想到了柳青云和柳文轩,深思一番,渐渐有了一丝眉目,看来自己仍是个是非身啊!
“只是不知他们又准备拿我做什么样的文章,哎!”落兮轻叹,这具皮囊何时才是个解脱?
“小姐,刚那边有人来传话,晚上有个宴会,你也要参加。”竹韵推门进来,眉头皱成了一团,她也感到了不可思议吧!
“小姐,什么样的宴会让你也要参加呢?”
落兮放下手中的书,她也捋不出个所以然来,道:
“等会王爷应该会来,倒是问问他好了。”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古口含月的声音。
竹韵对着落兮挤眉弄眼:“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说王爷,王爷就到。”
“落兮,你得到消息了吗?”古口含月永远无拘无束,一点也不觉得就这么大刺刺的进姑娘家的闺房有何不妥,说话间,人已是站在了屋中。
“刚得到消息,含月,你知道是什么宴会吗?为什么我要参加?”落兮开门见山,实在搞不懂古口含日在玩什么。
工口含月掀袍坐下,看着落兮道:
“你父亲日前向王兄递上拜帖,以风云国使臣的身份出使我雪雾国,我王兄当然得盛情款待。话说,你父亲前几日以个人身份拜见过王兄,现在又以使臣的身份重新出场,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呢?”
落兮讶然,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看来她的父兄不在雪雾国弄出点事端不罢休啊!
“我也不清楚。”落兮嘟着眉道:
“我跟他们现在形同陌路,只见过几面,每次都不欢而散。”话语间,一丝难掩的伤痛爬上了落兮的眉头,古口含月在心中直恨自己无能,眼看落兮处境越来越艰苦,却只能袖手旁观,毫无作为。
“落兮,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的。”古口含月的手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说过放手的,可是,她并没有幸福,惜慕寒并不是她的良人,是不是可以。。。。。。
罢了,她不需要的!落兮,我只给你一个肩膀让你稍微靠一下,可好?
落兮看着古口含月,眉眼弯弯,晶亮的眸子干净清澈,没有烦恼,没有埋怨,没有怨恨,似纯洁无暇的精灵,美好的让人忘记了呼吸。她怎么可以做到不怨不恨?她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她怎么可以对她自己如此残忍?古口含月不懂,他们怎么忍心伤害她,她只是一个人,一个需要疼惜的女子啊!看着这样的落兮,古口含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不断沦陷,再沦陷。。。。。。
“含月,谢谢你,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还愿意护我,遇见你,是落兮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古口含月,有这句话,你是不是就够了?是的,太够了。
落兮,遇见你,也是古口含月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心,可以继续沉沦,古口含月从来就没有挣扎过。
“落兮,今晚我带着你,你现在身份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