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了我……”黑虎子此刻眼中再以往的凶厉。他真的怕了,竟然屈膝在郎飞面前跪了下来。
“放了你?凭什么?就算老天爷答应,我也不答应!”
黑虎子望着郎飞满含杀意的双眼,可怜巴巴的说道:“这些……这些都是木云子让我干的……是……是木云子要逼你出来,好斩草除根,这……这才将你的身世泄露给……我……我充其量也只是个帮凶罢了……你……你放了我吧……”
“木云子……”郎飞握了握手中剑,又道:“枯松老儿何在?”
黑虎子忙不迭做答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郎飞脸上再添几分凶历:“你是他徒弟?你会不知道?”
正欲再行逼问之时,忽听半山腰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灰影一闪,半空之上多了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
郎飞心中一惊,神识向着上空一扫,发现灰袍人的容貌颇为怪异,他的脸竟是一半细嫩如婴儿,一半枯瘦如干尸。
黑虎子也看到了上空出现的人影,忽然面露喜色,仰天高呼道:“枯荣师伯救我……”
枯荣师伯?想及枯松上人的称号,郎飞登时了然。没想到金钟山竟然还隐藏了一位堪比人仙的炼体士,看他的修为,只怕已是有着鸿岳后期的境界。
金钟山对外界隐藏这么一位大高手,其用心,颇有些耐人寻味。若是他们手中再有一件灵器,只怕是长青界十宗鼎立的格局就要改写了。
“是……是谁?是谁如此欺我金钟山。”灰袍老者向着黑虎子的方向望了一眼,待见及广场上的尸山血海,登时如暴怒的公牛般怒吼连连。
“是他……是他……师伯,咱们的基业……咱们的基业可都毁在他手上了!”此时的黑虎子哪还有刚才的半点可怜相,伸手指着郎飞,咬牙切齿的吼道。
“是你?”灰袍老者看了下方郎飞一眼,而后又望了望悬停在半空的小白儿与青霞,心中咯噔一下,多了些不妙之感。
黑虎子却不管那么多,仗着有了后援,声嘶力竭的指着郎飞说道:“小子,你死定了……今日不但你要死,连那些青牛镇的人也要死,如此放能消我心头之恨。”
郎飞看都没看他一眼,抬头望了眼半空的枯荣上人。“既然你自寻死路,就怨不得小爷辣手情了!”
一听这话,枯荣上人只觉一股子邪火直冲脑门。
因要隐藏实力,免得十宗暗地里对金钟山下手,他做为一个鸿岳后期的大修士已是委屈了自己数十年,之前外面的骚动他也有所察觉,可为了避免事态扩大,他仍是忍耐下来。
本以为有枯松上人在,只要不是十宗来袭,定能保宗门虞。可谁想只不过区区一顿饭的功夫,整个金钟山门人弟子竟是死了个净光,待老者以传讯阵试着沟通一些长老时,这才发现这些人一例外已经全部见了阎王。如此一来,他哪里还坐得住,随即破关而出。
见到广场上的凄惨景象,又听到郎飞的讥讽之言,枯荣上人虽然心中对小白儿有所顾忌,可一想到灭门之恨,哪里还顾得上细辨郎飞的修为。竟是挥手间取出一尊金光闪闪的独脚铜人,向着郎飞头顶倏然砸落。
看了眼嘴角弯起一抹冷笑的黑虎子,郎飞阴着脸,伸手向后一划,将那柄撼岳剑一把抓在手里。也不见他蓄力,只挥臂向上一挑,一道天堑般的青灰色剑气应势而生。
望着自下而上、长逾百米的青灰剑气,枯荣上人登时面如死灰,时至此刻,他才发觉自己与郎飞的差距有多大。只不过,等他醒悟到了这点,已经为时晚矣。
一般而言,炼体修士是不会使用法器、法宝类的器具的,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便相当于这些东西。可枯荣上人却有别于其他炼体士,他手中的这尊铜人虽然仅仅相当于中品法宝,可配合着他的功法使来,简直可以比拟灵器的一击。
即便是这样,青灰色剑气斩来,独脚铜人虽是金光闪个不停,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被剑气一划而过,登时拦腰断做两截。[
若非枯荣上人见势不妙,趁着独脚铜人受金光略阻之际偏了偏身形,此刻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这小子到底是谁?我金钟山怎么招惹到了如此恐怖的人物?”枯荣上人现在真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直以来他都在山腹之内闭关,将金钟山的经营发展全权托付给了枯松上人。对于宗门同白衣小子的恩怨,他真的是全然不知。
可对于郎飞来说,只要知道他是金钟山的人就够了。
“既然说过要屠你满门,又怎会饶过你!我要长青界自此之后再金钟山的名号,我要那些胆敢打我算盘的宵小之辈全部心寒!”
枯荣上人躲过了撼岳剑的剑气,正打算弃了黑虎子逃命之时,他身边忽又接连闪现出十数道光华,一股脑倾泻在他身上。
到了枯荣上人这等境界,且不说寻常法器,即便是一般法宝都奈何他不得,可这些光华刺击在他身上却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久违的痛感,枯荣上人疼的直咧嘴。可这又如何,不过是些皮外伤。只要能够逃出生天,他定要让那白衣小子尝尝后悔的滋味,让他知道金钟山不是好欺负的。
不过,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想法了。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后,他的思维就此而止。遥遥看去,只见他左胸插着一柄虹光剑,右胸上插着三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