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早晨,昨夜众人俱未醉酒,起的比较早,匆匆食罢,别过玄羽老道,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天削峰顶行去。
去时尚早,一行人来到天台山凭栏观景,欣赏这山间的美色。众弟子陆续而来,有几个器脉弟子对着朱罡列指指点点,胖子一瞪眼,唬的那几个弟一个个子噤若寒蝉,生怕呆子又犯浑,暴起伤人。
盏茶时间过后,三老道联袂而来,丹碧子请过安,依旧来到玉台之上吩咐抽签事宜,众弟子领命而行,一一抽取自己的玉牌。
郎飞四人亦不例外,待回转翻出玉牌来看,依次是雪娅第一场,云寒第六场,朱罡列第十场,与郎飞第十五场。因今次所余之人尽皆各脉精英弟子,与先前不同的是,比斗已改为每个场次只上两场比斗,不再是四组同台。
话不多说,待丹碧子下台去后,守台长老示意比斗弟子上台。
雪娅轻轻一礼,向三人道别,带着小羽儿向玉台之上走去。朱罡列在下面抿着嘴直嘟囔。“又不知哪个倒霉蛋碰到这小妮子,定然难逃落败之命。”
郎飞一把掐过他的脖子。“恁的多言,还不知其对手斤两如何,且看比赛。”
朱罡列撇撇嘴不再言语,同二人一起转头注视台上。
此时雪娅已登上玉台,她对面同样走上一人,朝天髻,玄黄袍,宽额阔目,精神矍铄的一个老道人。“师妹,寰碧子稽首了。”
雪娅微微一礼,淡淡浅笑,开口道:“师兄好,雪娅还礼了。”
老道摆摆手,做一个起手式。“师妹,还是尽早比过。”雪娅点点头,一摆手中长剑,做个迎击的姿势。
他们二人在台上一番话语,台下众人尽皆收入耳中,一个个惊呼不已,暗道这俏人儿运道委实的差,上次比斗是个筑基境之人,不成想这次仍然是。
朱罡列听到众人之言不禁嘿嘿直乐。“若是那器脉与阵脉弟子或者还有几分变数,便是这法脉与符脉的弟子怎挡的住小羽儿的七彩毫光。”
如印证他之话一般,台上寰碧子已然抬手试探性的向雪娅打出一道水流。雪娅身不动,目不转,轻轻望着对面之人。七彩毫光如言亮起,那道水流转眼消失的无踪。
寰碧子紧皱着双眉,默不做声,心中暗道:“这初阶法术无功,便使低阶法术试试。”想罢又连掐数个法诀,最后大喝一声。
空中水汽蓦然一凝,众人只觉身周潮湿异常,一道巨浪渐渐在老道身前成型,浪花涌现,匹练倾天。
“去”又一声大喝,巨浪携着万钧之力,汹涌澎湃的朝雪娅涌去,碧空如海洗,玉石似滩涂,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直骇的面对浪头的观战之人心惊不已。
雪娅心中不慌,手上不忙,向前两步,直直朝着浪头跃去,肩上小羽儿将那七彩毫光催动,覆盖到雪娅全身,一人一鸟在一阵惊呼之中冲入巨浪之内。
“哗”巨浪在寰碧子的指示之下撞击在玉台之上,两相接触,水花四散,冲击之力将水汽震的四周弥漫,几不可见物。
见此情景,寰碧子却没有半分的得意,一脸凝重的看着前方迷蒙。突然,一抹彩光划破白气,一道人影凭空而出,长剑刺穿薄雾直奔老道人而来。
寰碧子大惊失色,望着显露出身形,全无半分异样的雪娅骇然之极,翩影剑法轻灵,剑势迅疾,转眼到他身前,寰碧子无奈,只好压下心中惊骇,慌忙向一旁侧闪而出。
雪娅中途变招,循着老道方向继续攻出,身影翩然,一剑快似一剑,一击猛过一击,将那翩影剑法演绎的浑然无瑕,混无半分迟滞之感。看的台下的郎飞点头不已,暗暗称赞雪娅悟性之高堪比天人。
剑来剑往间寰碧子已然脚步凌乱,险象环生,他也没精心研习过轻身功法,只是凭着境界高超,眼力超人,一步一步躲着雪娅的攻势,却怎想雪娅的剑招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他寻不得半分空隙,以至使得自己越躲越是狼狈,渐渐的已分不清剑影的攻势,若在躲上几合定逃不脱落败的下场。
“哈”寰碧子暗道不好,将真元力运于胸腹之间,一声大喝喊出。雪娅咋闻大喝,心中一惊,剑势一顿,给了老道脱身之机。
“噌,噌”几个弹跳,寰碧子抓住时机躲了老远,一脸阴沉的看着雪娅,心惊不已。上次雪娅与那空碧子交手之时他也曾目睹一二,当时雪娅剑法也只称得熟练,何曾想只是这一夜的功夫便进步如斯,如突然得了剑法精髓一般,虽其无法运使真气,但若她那肩上鸟儿再将七彩之力传与她,他老道可是无法抵挡的,这才不敢运真元力抵挡,只是先行拉开距离,到了安全之处再行思虑下一步的打算。
雪娅回过神来,见那老道躲得好远,浅浅一笑,也不答话,足下生风,又摆剑来刺。
寰碧子轻叹一声,无奈之下御空而起,缓缓升上半空,立于天际怔怔注视着雪娅。
前方失却目标,俏人儿一愣,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寰碧子一时没了主张,若是在玉台之上,他那剑法自有建树,可那老头儿竟然飞身而起,她就犯了难,看看手中长剑,又看看空中的老道士没奈何至极。
寰碧子等了半天见雪娅再无后手,不觉心中一喜,暗忖自己应对得利,不禁心下嘀咕。“嘿嘿,空碧子却还是嫩,这等浅显的应对之法都想不到,偏要和她去拼什么剑法,如她剑法通神,却也难以奈何于我不是,既是如此,便也该换我来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