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脑子尽是她发票发票的敷衍,还有浮想联翩中她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苏浅你就不能对我多上心些吗?越想越来火的鬼发票!严清哲踹开房门,势必将之碎尸万段!

大概是急火攻心,手劲过大,抽屉整个被拉了出来,里面置放的东西翻了一地,一个宝蓝色的盒子惹眼之极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严清哲蓦然一愣,躬下身子将盒子拾起来,丝带上还掐着一张卡片,严清哲满是疑惑地打开一看:

赠总是孩子气你,严清哲生日快乐----苏浅敬上

宝蓝盒子里像贝壳中藏着一颗明珠般期待,严清哲懦懦的揭开,一朵莲花缠绕着“哲”字的白金袖扣展现在自己视野之中,闪闪的刺眼;严清哲一下子软坐床上,懵了。平时自己不怎么用袖扣这东西,不是嫌不好,以前也订做过好几套,就嫌它容易丢。她原来记得的,我的生日,反怒而乐进而转愣的严清哲,清俊的脸上像千瓣的莲花开放一般,傻里傻气的呆在那,不时的傻笑两声,自己被这个突来的惊喜染得益发浓郁。

严清哲将袖扣捌上,对着卧室里的镜子来来回回比照了好一会,镜中的自己笑容如浪潮一般连绵不断的翻涌出来,不停的摸摸,照照,真真觉得宝贝的不得了,心情像也过山车一样跨入了另一个极致。好了心情,眼前的烂摊子乱了一屋子,无声斥责着自己的无理取闹,凌乱的摆在自己面前:房门上的脚印,地上撒开的狼籍,散落的相簿。严清哲看着突然心收紧了稍许,若是她回来看见了,定是一场斗嘴,心里猫儿抓痒般的骚动起来,那感觉叫害怕,脑海里突兀地闪现着她冷冰冰漠然的眼神。

为什么要对她发火,严清哲你个蠢牛!

小心翼翼将地上的乱摊子装回抽屉里,此时严清哲突然发现还有一张照片散在地上,拿近一看,原来是张婴儿的照片,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都发黄发旧了;但照片里的婴儿小小巧巧,一看眉眼就知道是苏浅小时候,瓷娃娃般的乖巧,忍不住想亲上一口。严清哲露着大白牙嘿嘿哈哈的偷乐着,端详了好一会,又拿起手机偷偷复拍了一张,一个模样乐悠了,正准备把照片放回去,才恍见照片背后还写着一排笔锋凌厉的字:

爱女苏浅一周岁照

严清哲懵的坐在地板上,落款的日子自己都倒背如流了,她……。严清哲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子的错误,手心,背脊都是冒着冷汗。

天边一丝最后的光亮,把夜色映衬得益发朦胧起来,在这车水马龙的城市,严清哲脚下的油门也犹豫起来,总在自己狠下心来时,道路变得拥堵起来;红灯似乎总是百分百在他经过时亮起,躁动的他想弃车走人,跑步都强过这样的走走停停。不住的看自己手腕的手表,时间过得出奇的快,一颗心越发紧,铮铮的冰火两重天。

熬到中央广场附近,转悠了半天,憋着一肚子火才找到一个临时泊车点;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配上一副黑框大边眼镜,火急火燎的下了车,在这潮水般的人群中搜寻苏浅的身影。

而剧本总是这样写的:有缘的人,茫茫人海中也能不期而遇。但如蚁的人潮,让严清哲觉得这样的邂逅显得狗血,堪比大海捞针,他宁愿相信高科技;一边疾疾的穿过人行道,一边摸出手机,一遍一遍的吟唱搜索着苏浅的踪迹。

“喂?”

电话里传了苏浅柔和的声音,心里的忐忑一下子安分许多,嘴上却变的笨拙不堪,明显词不达意起来。

“不要回家……。你……。我找你……。”

电话里严清哲的话没头没尾的,苏浅听得一知半解的,实难搞懂他想表达什么。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你说清楚点。”苏浅想不至于出什么天塌了的事,依旧稳着平和的口吻询问着他。

“我……。找你!”严清哲嘴上愚钝没有松缓的迹象,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现在想说什么,心里那些早早备下的话,这一刻词穷的苍白,卡在了自己的瓶颈中。

苏浅略略思索了他的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一向霸道任性惯了,八成是见自己迟迟未归,加之今天是他的生辰,和自己较小劲。

“我还在中央广场,一会就回来,我打个出租很快的。”

苏浅尽量嘴上和缓语气顺着他的脾气,心里也是对他的阴晴不定大大感叹着,转眼又看着身边琳琅满目,可爱诱人的西式糕点,想起了什么,又补问一句。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我顺道带些回来,你不是没吃晚饭吗?”

苏浅眼球留恋在陈列在橱窗各色的蛋糕,没想到他还真无厘头,没听到他吭一个气,电话就“哔哔”的想起通话中断的声音,心中不免不快:这人怎么还在憋气。

争吵这些日子成了每日的必备作料,何时自己也成了跟他一般分厘必争的执拗人,不过很快,苏浅的庸人自扰被橱窗里五光十色的蛋糕给拉住了注意力。


状态提示:恍然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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