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无一却注意到了什么,疑惑道:“这个周家我却不是很了解,不知这位兄……梁兄可知晓些来历?也许能从中发觉些什么结论也不一定。”
他本来想说“这位兄弟”,话至一半才想起随风都称呼他为梁大哥,便又改口成了“梁兄”。风无一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
梁偷儿却很是随意地一笑,并不在乎这些,稍稍一阵沉默,思索了下脑海,这才款款道:“众所周知,这周家乃是之前陈国后裔。隋灭陈后,皇族后裔顺江而上,辗转流落到了关中一带。由于官兵大量屠杀陈姓之人,便改性为周。直至后来本朝高祖起兵反隋,开辟了如今大唐天下。而周家由于留有不少陈国当时钱财底蕴又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发展,在洛阳一带也逐渐成了气候。贞观之后,太宗皇帝登基,因之前太宗皇帝领兵与王世充相抗之时,周家明里暗里相助良多,太宗皇帝麾下也有不少周家弟子。太宗皇帝言称周家势力不小,当年若是也起兵谋天下,也许当是另一番景象,便以让天下之名将洛阳周边一些土地封与了一些给周家,让其能在关中更好地发展。这也是为何,周家能在这东都敏感之地办如此盛会了。”
不但风无一,就连随风也跟着大吃了一惊,却都没料到原来这关中周家竟然还有这么一番故事。也难怪,也只有太宗皇帝的法旨才会沿用至今,不然以当今玄宗皇帝如此气魄之人,定然是不会容许这长安的卧榻之侧还有着周家这么一个世家安睡的。
正当三人激烈探讨的时候,刚刚关上没多久的门又开了。
就看到花怡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盯着梁偷儿看,随风和风无一看到门口的花怡也都愣了一下。
却还是花怡一下反应了过来,“你是谁?”就这三个字说起来还一顿一顿的,可见她还未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也难怪,刚才她一丛外面逛街回来便受到离日上人的传人,现就在一边的厢房内。这席话听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还是按照离日上人的话到了此处,不想竟真的看到了此处多了一个人!
梁偷儿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嘻嘻笑着站了起来,道:“这位姑娘好生面熟,偏偏长得又是这般秀美,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姑娘便是江湖上流传许久的江湖第一美人花怡吧?”
花怡听着他又是说自己面熟,又是变相夸自己漂亮,整个一番胡言乱语,忍不住就想啐一口,可又听他一下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的?还有,你又是什么人?”
梁偷儿哈哈一笑,道:“姑娘貌美如花,容貌早就为江湖所熟知,在下知晓在正常不过了。至于在下嘛,贱名不足挂齿,若是姑娘执意想知道不妨也来猜一猜如何?”
“梁兄,花怡她许久不下江湖走动,你又何苦为难她呢?不过梁兄到底是何身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朝花楼内,想必在江湖上也不是无名之辈才是。在下都有些好奇了。”花怡刚准备说话,却被一旁的风无一一口接了过来,听着梁偷儿和花怡的一番调笑,也不知怎么心里莫名地一酸,想也不想,这么一席话便脱口而出了。
梁偷儿久在江湖上混,自然不会连风无一话中的酸味也听不出来,不过他一向随意惯了,自然不会因此而计较什么,微微一笑:“在下梁偷儿,丁点微名实在不足挂齿,你们没有听说也是正常。”
“什么,梁偷儿!”不单是风无一,就连花怡也是大吃了一惊。
“你便是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神手遍天下梁偷儿?竟然这么年轻!”风无一一下站立起来,满脸震惊地盯着眼前面色随意的少年,很难将他与那个偷遍天下宝物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偷联系起来。而直到了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难怪刚才随风说眼前这个少年要去取周家的传家宝镜,可笑他身份刚才便摆在了眼前,自己却偏偏没有发现。
花怡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倒抽了冷气,抬起了素手捂住了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惊呼了一声。
“梁大哥,你这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任谁也想不到会是你这样的一个少年,都以为是年逾中年的大汉呢。”随风见他们满脸吃惊的表情,笑着从中调和道。
“远来是客,远来是客嘛。”风无一和花怡两人一听这一道说话声立时转过头了头去看向了门口。
随风和梁偷儿对视了一眼,就见门外一个老人缓步走了进来。梁偷儿见此人身着一身火红色道袍,须发皆白,脸庞上却满是红润一点皱褶也无,根本不相识老人应有的面庞。手中拄着一根黑色手杖,脊背微驼,一见如此模样,根本不用多说,一下便猜到了其身份。当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在下梁偷儿见过离日前辈。”
来人除了离日上人还会有谁。
梁偷儿的问候虽然云淡风轻,心中却满是惊诧,这离日上人虽然年纪老迈一身功力不如从前倒退了许多,但其竟然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如此灵觉实在令他不敢小觑。“还记得师父说过,方外之人久通神性,灵根深种,灵觉要强于同实力的其余人许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还以为可以做到无知无觉,不想这人竟然能够发觉。”
离日上人抚须一笑,淡淡道:“梁小弟却是客气了,武学路上达者为先,如今梁小弟一身的实力比之老夫只强不弱,前辈二字离日实在是承担不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