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高亢的号角声响彻四周,天jing排成三角状的阵势,先锋部队宛如锋锐的矛尖,狠狠插入了鲲鹏山山势最低的鱼尾。
一圈圈法阵的璀璨光环亮起,涟漪般向外激荡。冲在最前面的天jing被纷纷震飞,抛跌出,后方的天jing随即补上缺口,悍不畏死地继续猛扑。
法阵的每一次激发,中间都会出现短暂的停顿。不过几息的时间,便有数百个天jing抓住机会,冲过了法阵的防御线。
后方早已用岩石构筑起高大坚固的堡垒,前排妖兵守在石墙的洞孔后,张弓搭箭,中排妖兵持刀拿盾,伏在墙垛各处,后排妖兵分散在最高的塔楼上,执各类法宝,蓄势待发。
“嗖嗖嗖!”箭如雨下,罩向天jing。这些箭支来自吉祥天,箭头由玄铁中最上品的雪花纹玄铁打制,锋锐沉重,足可穿爆岩石。但天jing的肉身太强悍了,除非箭头直接she中他们的咽喉、心脏要害,否则箭头入肉即阻,只溅起一缕鲜血,便被天jing拔出,反投掷过来。
不少强壮的天jing浑身插满箭雨,仍然健步如飞,冲势不改。最猛的几个已经抓住岩石,往堡墙上攀爬。
彼处的弓箭兵立即退后,中排妖兵及时上前,挥刀斩向天jing,开始短兵相接的厮杀。
“轰轰!”四周骤然一亮,彩气缤纷,气浪激腾,塔楼上的妖兵驱控法宝,对准奔向堡墙的天jing狂轰乱炸。任是天jing再皮糙肉厚,也被轰成一蓬蓬飞溅的碎肉。
随着法阵每一轮的短暂停顿,前后又有上万名天jing冲过来,顶着法宝轰击的光芒,一路冲向石堡。许多天jing中途仆倒,被炸得血肉横飞,幸存的天jing拼死冲至,跳上堡墙。与妖兵贴身搏杀。哪怕是多对一,妖兵仍然处于劣势,被天jing砍瓜切菜一般恣意屠戮。
眼看不少天jing冲过石墙,叫嚣杀入,石堡内突然冒出一座座白云凝聚的云窟,吞没了天jing。那是一千名jing锐的吉祥天长老,埋伏在堡内。施展致命一击。
天jing冲锋的势头渐渐被遏制,冲入堡垒的天jing越来越少,很快被吉祥天长老们清除一空。旋即,妖兵们加快节奏,箭雨漫天如飞,法宝轮番轰击。逼得天jing一时难以靠近。
天jing大营内传来忽长忽短的号角声,充当先锋的天jingc军阵变换,前排天jing纷纷向两侧让开,三支不同族群的天jing率众涌出,再次组成新的先锋冲阵。
其中一族天jing四肢短小,身躯滚圆。如同庞大肉球。它们纷纷张开大嘴,吐出一个个透明的气泡,裹住另外两族天jing,将他们吞入腹中。
等到一轮法阵空隙出现,肉球天jing们飞速滚动,卷起阵阵旋风越过法阵防线,直扑石堡。
箭雨还未滚动时卷起的旋风刮得东摇西晃。失准头。法宝虽然将他们炸得血肉模糊,千疮百孔,但大部分冲击力都在急速的滚动中被抵消。未过多久,大量肉球天jing便已滚到了石堡墙根下。
一个个气泡被吐出来,另两族天jing纷纷跳出。一族天jing皮肤漆黑,肌肉如铁,头生赤红独角。背生窄小双翼。他们跃上石墙,身矫健,孔武有力,双臂随意一抓。便将妖兵撕成两半。锋利的刀斧砍在他们身上,叮当作响,徒劳地溅起一点点火星。
中排的妖兵防线被瞬间撕裂,妖兵们连连惨叫,倒在血泊中。天jing们凶悍杀戮,毫不留情,千来名吉祥天长老被迫出,死死抵住这一波天jing狂攻。
第三个部族的天jing并不直接参与进攻,而是蹲在墙根处,背部裂开,钻出一排排闪耀着寒光的密集牙齿。“嘎崩嘎崩”无数颗牙齿咬上石墙,像嚼食蚕豆一般,将坚固的岩石迅速咬碎,变成满地残渣。
“轰隆隆”一座座石墙倾倒、塌陷,尘烟石灰腾腾弥漫,雄壮的堡垒被咬出一个个残漏的豁口,摇摇晃晃地倒下来,陷成一堆废墟。上面的妖兵哀嚎着摔落,掉进下方等待的密集牙齿中,血水顺着齿缝一股股流淌而出。
一道灰se的战旗光影出现在废墟上空,这是龙眼鸡发出的撤退号令。残余的妖兵且战且退,撤入后方第二座石堡。石堡内也冲出上千个吉祥天长老,接应残军,苦苦挡住天jing的迅猛冲击。
与此同时,第二座石堡上浇下一锅锅黏稠的毒汁,顺着石墙流淌,在岩石表面凝结出一层彩se的外壳。龙眼鸡的应对不可谓不快,但毒汁是否对牙齿天jing有效,仍是未知之数。
“天jing的进化方式和人、妖截然不同。”我俯视下方战火纷飞的绞肉场,从容道。
弦线将无数**波动送入心镜。我一边感受着生死之间最残酷、最强烈的痛苦喜悦,融入妖兵们起伏变化的jing神世界;一边以超然平和的心态,吸收**,滋补磨砺。无论战况如何激烈血腥,也不能使我心乱动容。天地如局,天jing、人、妖只不过是一枚枚挣扎的棋子,而我业已成为cao控棋局的棋。
“人、妖虽然以法强身,但或多或少都要借助兵刃、法宝等工具。天jing则彻底摒弃了这条路,完全倚靠自身的力量,以肉身进化出神通来代替工具。”龙蝶在心神中道。
我微微颔首,目光投向高空,语声平静地道:“天隐族长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吝惜一面?”
隔了一会儿,虚空波动,天隐婀娜多姿的丽影出现在空中,娇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压抑的诧异:“林飞你果然不同寻常,居然屡次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