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沉,不要。”
反复地念叨着,她最承受不了的事情终于来了。
温尔雅乘最早班的飞机回去了,却并没有回北家,她一个人回来,北母势必要问的,而且还提前了。她要等,等北沉玩够了,打电话找她,然后两个人如以往般在大众面前装一对恩爱夫妻。
北沉的多变与多情令人心痛,她没想到,三年没见,以前那个专一的北沉竟然变成了这样。如果不爱,他可以提出,更可以离开,却偏偏要用这种方法折磨她。
抚过打落的发,那一头青丝垂下,令她总会想到维娜。
她扭了几扭,最后放下,任凭它们在她的背部舞动。拾起手头的小包,她需要一点改变。
一个钟头后,顶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她走了出来。没想到理了个发后,不仅没有损害她原有的气质,还让她看起来生动了不少。
短发呈螺旋形,环过肩膀,一边长一边短,衬着长长的脖子,好看极了。理发师特别介绍,这是今年的新式发型,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只有你这样的发质,这样的脸型,还有这样的长脖子才适合。”
她虽然知道他是有意恭维,目的是让她认可他的手艺,不过,她还是觉得很满意。心情好了很多,她需要去吃点什么。走入一家餐厅,她点了几样点心,细细品尝起来。
在德国住了好多年,总喜欢进西餐厅。安静的气氛让人舒适,流泻出来的优美古典音乐让人痴迷,她短暂地忘记了忧伤。
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人卡卡地拍个不停,正对着她这个方向。温尔雅并未留意,一心吃着东西。
在半个小时后,北沉终于打来了第一个电话。“你在哪里?”他在那头的声音显得焦急,温尔雅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有力气回答。“我已经回来了,你回来了就来银光酒店找我吧,我们再一起回去。”
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她挂断了电话。
三个小时后,北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对她的新造型给了一个略带惊讶的眼神。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他质问。
她觉得可笑极了。“如果我要吭声应该如何吭声呢?我找不到你的人,打不通你的电话。”
“我不是叫你等着我的吗?”他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责,还是要问她。
“我等着你?我害怕等不到你,我害怕你为了维娜留下来再也记不得我了。”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她不看他,赌气般道,“既然你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么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回家吧,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像以前一样,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她拾起包就要走出去,他一把揪起了她的臂。“温尔雅,你不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一次又一次!维娜的事我可以解释,但你这样的逃离让我心里很难受。”
他也知道难受,那么,他是否知道,当她听到他要为另一个女人留下时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等待着。
“维娜身体不好,杂志社的人又已经先回去,她出了状况,只能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才送她回去的。”
“所以,你就陪着她,干脆陪上整个晚上。哦,这本来就很正常,不是吗?你们不是早就发展到上床的关系了吗?”
她忘了尴尬,忘了难过,尖锐地反问着他。
收回目光,他半垂了头,线条优美的侧脸拉了拉,又回复。“温尔雅,就算我跟她有过什么,也是你离开这三年里的事情,在你回来之后,我们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