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边一时围上了一个维娜,而且无所不在,更重要的是,你已然把她看得更重要,可以为了送她回家而甩掉我,可以为了与她见面而取消跟我的约会……”
他睁大了眼睛,既然又黯然隐去光芒。
“我可以解释。”他道。
可她却突然好害怕他的解释,害怕里面含有无法割舍的成份。
北沉并没有征得她的同意,说了起来。“你或许觉得我对维娜与众不同,事实也是如此。”
他就要摊牌了吗?温尔雅觉得全身的血液开始凝固,她好想叫停又非常非常地想听下去,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她咬上了唇,制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不仅和我一起长大,而且还曾救过我的命。那时的我不会游泳却要去海边游,不意一个浪打来把我冲到了海里,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而且还是她后来教会了我游泳。出于救命恩人的角度,我应该尽到自己的责任,更何况她刚刚从一场情觞中走出来。”
“那么,你就要无条件地听任她的指挥,就算她让你放弃家庭,你也愿意吗?她的情觞需要的是感情的疗养,你就不怕她把你当成那个对像吗?”
这是她最真的担心,而且极有可能发生了。请原谅她的自私,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被抢走。
温尔雅捂下了头,在细细地抽泣着。
肩头落在了一双大手,含着淡淡的温度,在那里揉了揉,最终停下。“尔雅,你什么时候才会相信我,才会相信我是在乎你的,在没有信任可言的爱里,我们要如何再进行下去。”
“你的意思是不要再生活在一起了吗?你的意思是分开吗?”
她激动起来,语气急且尖利,两眼泛着红,抬头看向他的脸。
不过,马上,她缩下了肩膀。“我知道,以我这样的情形,是根本无法再拥有你的,既然你已经选择,那么……我离开。”
站起来,在北沉再有所表示之前,她冲了出去。
算了吧,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吧。
只是,眼泪为什么要流?心为什么要痛?还有脚步,为什么会越来越沉重。
她在一处转弯的地方将自己的身体缩在那凹下的墙面里,捂着脸无声地哭着,颤抖着肩膀。
不远处跑来的北沉在这个位置停了停,却未能发现她,转而朝另一个方向追了出去。温尔雅还沉浸在悲伤中,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谁……
回到家里,暗淡的灯光下只有妈妈还在,她白色的发掺杂在黑发里,此时看来犹为明显。
大人都老了,而他们,也已经长大。
发出这样的感叹,默默地换过鞋子,妈妈已经走了过来。“还没吃饭吧,饭热在锅里呢,我给你取。”
妈妈体贴地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甚至连她脸上泪痕斑斑都不去留意。她知道,并不是母亲没看到,只是不想让她伤心。
“妈……”她哽咽着,好感动呀。在牵上母亲的手后,她改变了想法。不能在家人面前伤心,不能让他们再为自己操心了。
“我吃过东西了,不饿。”她勉强笑着,声音里的颤音明显。
“那好吧。”妈妈不再勉强,交待一番就上了楼。温尔雅独自坐在客厅里,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孤独,而晚饭前与北沉的谈话回归头脑,她有些失望地发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被北沉抛弃了。
好好的一场谈话怎么会变成这样,北沉不是向她解释了吗?为什么后来她要那样理解?
头痛地揪紧了发,她什么也想不清楚,只听到头脑深处发出的轰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