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军队领头位置的诺拉斯笑得傲慢重生之嫡女平安。
“死在这里吧,亚瑞克的月光王子。”他的声音带着致命的低哑,变声期特有的仿佛在砂质上摩挲的声音。
然而,他的目光却完全没有放在卓斫身上。
是了,连敌人都不敢动手的家伙,又有什么值得惧怕的呢?
席里维斯抿了抿唇,突然绽放出笑容,“嘿,小子,这群渣滓可还没这个能力让伟大的席里维斯王子殿下丧命。”他耸了耸肩,银色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却溢满了冷漠。
银光一闪,他矫健的身姿在卫兵中快速移动,几乎只能看到他的残影,唯一抓得住的是他一剑砍下头颅后喷溅的血液,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已经血流成河。
席里维斯带着满足的笑意环顾四周的血腥,然后他的目光却一瞬间凝滞了。
黑发黑眼的少年蜷缩着身体,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剑柄,他趴到在地上,敌人喷洒的鲜血滴落到他背上,他却猛地颤动了一下,瑟瑟发抖。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杀人呢?”
我是活在和平年代的人,这是书中的世界,这是虚幻。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卓斫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然而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哀嚎声,刀剑碰撞的刺耳响声,头颅掉到地上的闷沉声……这一切都汇聚在一起,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他的身体在抖,不,他的心在颤抖。
也正是因为看着卓斫的这一会失神,席里维斯的右臂被狠狠的划了一刀!
血液立刻喷溅出来,他美丽的琥珀色的眼眸却突然变得毫无焦距,他咧了咧嘴角,诡异的让人心惊,他开口了,声音仿佛从地底深渊响起般似的,扭曲而令人畏惧,“死吧死吧!王族的血!卑贱的杂种竟然敢让王族流出尊贵的血!”
“全部,去死吧!”
银色的长发早也无法给他带来高洁的假象。
他手里的十字剑冷光闪烁,他将手中的剑狠狠的插入诺拉斯的肚子,挖出对方的大肠,割掉对方英俊的面容,他没有杀死他,在这场惨绝人寰的凌虐面前,所有人都一瞬间惊愣在那里。
“死吧,给我去死吧!”他用十字剑一点点割下诺拉斯的大腿上的肉,然而,明明做的是如此残酷的事,月光王子席里维斯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
然而其他卫兵却立刻醒悟过来,他们抡起武器就要攻击。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卓斫闭了闭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墨黑色的眼眸里一片镇定。
危险的敌人和危险的战友,对不起,他还是想选择后者。因为,那是同伴。
第一次,他举起了手中的剑,坚定且抱着杀死敌人的目标。
银蓝色的光辉闪过,他如同一阵风般不停的穿梭于敌人之间,所到之处残尸遍体,他的剑是救人的剑,他的剑是守护的剑,他为了正义挥剑,为了真理公平善良而挥剑,他没有砍下敌人的头颅,他的每一剑都直指对方的心脏。
死掉的人分外安详的躺在地上,除了胸口上的一点,甚至没有任何死去的痕迹。
他在不停的杀人,席里维斯在不停的s已经痛苦的只剩下呼吸能力的诺拉斯。
这是一幅冷酷到了极点的画面。
可黑发少年的目光却至始至终到坚定温柔。
终于,寸草不生。
然而那位尊贵的王子却还沉浸在自己竟然流血的痛楚中,可怜的诺拉斯现在只剩下那森森的白骨了,他死了,诺拉斯哟,可怜的少年。
王子殿下终于对他失去了兴趣。
因为,……他的目光凝聚在了卓斫身上。
然而,在他仿佛不是人类的目光里,卓斫第一次没有感到惧怕。
他从容的走上前去,紧紧的拥抱住了席里维斯,拥抱住了手上还拿着利器的失去理智的冷血王子。
“不要害怕,”他的声音沉稳而让人安心,却永远失去了那份欢乐自在,“我失去了我的天真,你失去了你的一点血。我们是一样的,我在这里。”
他这样说着,眼里的悲哀却越发深刻。
他将脸上还带着诡秘笑容,身上满是鲜血,英俊漂亮的面孔再也没了温情的王子越发紧的搂紧怀里,席里维斯也少见的没有挣扎,听话的抵着他,被温暖的到底是谁呢?卓斫自己也不知道。
遍地的尸体,有他杀的,也有席里维斯杀的。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手中的剑划过别人身体的时候,不是席里维斯所说的快感,是痛苦,是仿佛刺入骨子里的阴冷。
然而,他必须这么做。因为……
“杀戮是最善良的拯救。”
他说,然而明亮的眼眸里却永远失去了最初的柔软。
“杀人是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为了某个人而杀人。”
“可是我想保护她,我想保护属于她的东西。”
“我不会让任何伤害她。当然,你也一样,我的朋友。”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上帝爱他,如同爱着自己亲生的骨肉。
当然,他只是泯灭了他的天真,还没有让他死在绞刑架上。
死掉了很多很多人,可事情还远远不会这么容易的结束。
王城会再次派军队来,但是再强大的军事武力,章西也无法和逢利斯相提并论。
他们可以为章西迎来荣耀,可他们……终究不是神。
没有办法改变命运只能在这种地方痛哭流涕实在是太愚蠢了。
卓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