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三日过去,太医院却依旧束手无策。找不到解毒的法子,只得用药物暂时将毒压住,延缓发作的时间。可这样也只是枉然,只怕给他们再多的时间,他们也找不出方法解毒。
影舞昏迷三日,宣璘便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在影舞身边守了三日。连太后来劝也无济于事。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阴霾之中,尤其是栖凤宫更是人心惶惶。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短短三日,已经有不少宫人受罚,轻的罚跪一两个时辰,重的直接杖毙。弄得所有进出栖凤宫的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出错惹怒了他们的皇帝。他们的皇上近日是越发的暴躁了!
三日里,影舞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高烧也反反复复。随着时间越长,影舞昏迷的时间也越长。昏睡中,影舞一直喃喃的叫着“娘”。可是凤娘已死,宣璘要上哪儿去再给她找个“娘”?
影舞全身越来越烫,不正常的嫣红也蔓延到了全身,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深。宣璘眼睁睁看着影舞受苦,而自己却毫无办法可想。越来越强烈的无力感,几乎让宣璘发狂。在他深感无力的同时,内心的恐惧也日渐增强。他在害怕,害怕床上的人再也睁不开她那双灵动的眼,自己再也不能在她的眼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他不能让她死!
“朕说过,皇后若出事,你们全都等着陪葬!”
众太医吓得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皇上,请容老臣禀报。”老太医一马当先,斗胆开口:“二十几年前,江湖上有个有名的‘毒公子’,极为擅长用毒解毒,江湖上人人畏惧。只是后来娶了个农家女子,便就此退隐江湖,没了踪迹。老臣想,若是能觅得此人,娘娘的毒应当能解。”老太医斟酌了下,继续说道:“只是,此人消失二十多年,只怕一时难以找到。”
找不到也得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他找出来。
“来人!传朕旨意,命各地大小官员立即寻找‘毒公子’,不得有误!”
又是两日,毫无音讯。影舞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宣璘心急如焚。原来等待是如此折磨人的一件事!
“皇上!”一抹暗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栖凤宫,跪倒宣璘跟前。
“说!”宣璘淡淡的吐出一个说字,声音冰凉如水!
“已查证‘毒公子’——杨善行,已于两年前去世。留有一子,唤作杨毅!”暗影稍有停顿,犹豫了下继续说道:“只是,杨毅也于几日前......失踪!”
死了?失踪了?难道上天就真的要取走影舞的命么?宣璘紧握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影舞的命是他的,就算是老天要也不行!失踪了是么?那就翻天覆地,把他找出来!
昏睡中的影舞不知道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宣璘守了他五日,也不知道宣璘为她心疼,为她暴躁不安。她只知道,她好热,呼吸不过来,难受得快要死掉。娘去哪儿了?杨毅大哥怎么还不送药来给自己呢?
“杨毅......”影舞嘶哑着嗓子,低低的唤着杨毅的名字。她快要死了,她得叫杨毅给自己送药来。
宣璘附耳到影舞唇边,听到影舞模糊不清的吐出“杨毅”二字。他来不及生气,刹那间想到了被自己关进牢房的那个男人。宣璘瞬间明白过来,大声朝外喊道:“来人!......”
被关了五日的杨毅终于被放了出来,领到了一间华丽温暖的屋子。这里和地牢比起来,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你是杨毅,‘毒公子’杨善行的儿子?”
“回禀皇上,家父确实是杨善行。”杨毅一身脏乱邋遢,在宣璘面前却显得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傲气。
闻此,宣璘总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杨毅被引到影舞床前。看到影舞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杨毅像是被谁用手捏住了心。深深吸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小心翼翼的动手拆去包扎在影舞伤腿上的布,动作轻柔,手却不自主的微微颤抖。
伤口处已开始溃烂,也不似一般中毒后呈现暗黑色,反倒呈现出触目惊心的红。杨毅挑眉!小心放平伤腿,又急急抬手贴上影舞的额头试体温,果真滚烫灼人;随即又拉起影舞的手臂,毫不避嫌的挽起她的衣袖,查看手臂的颜色。
“烈焰红唇?”一番检查下来,杨毅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什么烈焰红唇?”
杨毅剑眉紧皱:“毒!”而且是很毒的毒。
相传烈焰红唇乃苗疆之毒,且是毒中之毒。大多毒物都以阴性毒物制成,而这烈焰红唇却是极阳之物。中毒者全身泛红,滚烫,犹如置于烈火之上烘烤。待毒素行遍全身,中毒者就会化作一滩血水,就像女子点唇用的胭脂膏般,殷红美丽!真真是:颜色愈是艳丽的东西,愈是有毒!
杨毅四下打量了下房间,门窗紧闭,床前笼着四个火盆,这无疑于把影舞放在烈火上烤,也无形中为毒素的蔓延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杨毅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推开了所有门窗,又向宣璘道:“皇上,请您立即命人撤走所有火盆。”
宣璘虽不明其理还是按杨毅的话叫人撤走了所有火盆。火盆撤走,房间内瞬间冷了很多。隔了良久,杨毅再探影舞的体温,依旧不见下降,思虑再三,开口道:“皇上,宫里可有冰窖之类的地方?总之越冷的地方越好。”
“栖凤宫就有冰窖,你问这为何?”
“皇后中了烈焰红唇,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