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姐?”秦朗发现之初再一次失神了,轻声唤着让她回过了神。
这时想起曾经稚嫩而青涩的回忆,甜蜜中又夹携着浅浅的苦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整顿饭过程中,秦朗都在不断的说话,之初虽偶尔有所回应,但不难看出,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一顿饭吃了不过半个小时,之初豁然起身,看着秦朗说道,“秦朗,我有点事想先回去了。汊”
本以为和秦朗在一起能够让自己不再多想,可是结果显然不是这样,反而还要伪装成没事的样子,愈发让她觉得疲惫。
倒不如回去洗个澡蒙头大睡,也许更能安心。
秦朗微张着唇讶然的看着她,片刻后,敛去语气中的失落开口道,“那我送你回去吧!朕”
“不用了,我坐公车就可以。”之初说着,提起沙发上的包就径直走出了包厢。
秦朗站在原地看着之初迅速消失在视线内的背影,满眼都是落寞。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她现在所处的地段距离风腾集团也不远,正是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乘坐公车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少。
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公车,人当真如同罐头中的沙丁鱼一般塞得满满的。
再加上堵车,原本只需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当之初下了车,走到她和封锦言的家门前时,浓厚的疲惫感让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思考任何事了。
就是要这样才好,她不能任由自己对封锦言的信任不断的减少。
回到卧房,当她看着眼前梦幻般的公主房,颓然无力的心似乎又坚定了几分,直接转身进入浴室,放好水,褪去衣衫躺了进去。
温热的水包裹着疲惫万分的身体,让身体的毛孔都瞬间绽放开来,黛眉微微一蹙,发出一声似痛苦消褪的舒适低吟。
之初是真的太累了,躺在宰里没多久,蜷蜷睡意便汹涌而来。
之初未做抵抗,就这样疲倦睡去。
直到身体猛然悬空,片刻的冰冷后又传来一阵暖意,之初倦怠的缓缓睁开眸,被热气氤氲的浴室内,抱着她的那人容颜有些朦胧,看不真切。
只是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之初忽然有点想哭。
他回来了。
回到她身边了。
封锦言沉默的将之初抱到卧房的公主床上坐下,半蹲着身子,一手按着她身体的皂,另一只手用毛巾帮之初擦拭着濡湿的长发,面色森然冰冷,薄唇紧抿着,眼眶内的血丝似乎愈发浓烈,看起来冷冽又憔悴。
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之初不明白封锦言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绵长的心疼像是带着荆棘的藤蔓在心头蔓延开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了他憔悴的脸庞。
封锦言半蹲的身躯微微一僵,布满血丝的黑瞳中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沉淀伤痛,抬手擒住了之初纤细的手腕,抬眸凝望着她,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夏之初,你想干什么?!”
之初被封锦言质问的口吻弄得莫名其妙,怔忡了好半晌才渐渐明白过来,不太确定的轻声反问道,“锦言,你……不会是以为我要自杀吧?”
封锦言眸光微颤,并未否认。
之初无语失笑,她看起来有那么脆弱吗?
不过……
之初微微垂下眼睑,脸上一片黯然,良久后才缓缓抬眸,眸光闪烁着看着封锦言,道,“锦言,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
封锦言似乎也怔了怔,而后俊颜却猛地绷紧,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起了身,嗓音暗哑道,“不早了,快睡吧!”
之初咬了咬牙,弯身拉住封锦言的手,对着封锦言未曾转过来的侧颜,咬牙道,“锦言,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空气一片静默。
封锦言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径直走到衣柜前拿了换洗衣衫,没有再看之初一眼,走入了浴室。
之初身形顿时僵住,清润的眼瞳中波光盈动,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感受着手心里残留的温度正逐渐消褪,满脸都是苦涩的苍凉。
躺在床上,听着浴室内隐隐传来的水声,像极了她内心绵延不绝,不知何时才能停止的疲惫。
不多时,封锦言沐浴完毕也上了床,习惯性的将她揽入怀中。
之初没有抗拒,闭着眸安静的伏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恍然觉得,他们距离如此近的心,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
这一夜。
同床异梦。
翌日清晨醒来,之初发现枕边人已不在,唰一下坐起身,就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封锦言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之初暗暗舒了口气。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沉,却睡得不好,思绪纷乱的脑袋沉甸甸的,萦绕着压抑的暗黑,让她有种要在梦中窒息的感觉。
“起床吧c去上班了。”封锦言淡淡看了之初一眼,语气和眼神都尤为的疏离。
之初心口一窒,有些迷惘——如果说允许安雅的亲近是他的计划,那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为何要对她这般冷漠?
两人早饭也没吃,就一同出发前往公司。
一路沉默无言,之初实在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他们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可是封锦言向来是不想说的话怎么逼迫都没有用。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停在了距离风腾大厦还有百米远的地方,封锦言连头也没有回,淡淡的望着前方说道,“在这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