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大喜,与众将承诺,待平定乱局,日后定然一一将众人功绩禀报,让众人一一受赏。诸将无不欢喜。少顷,议席散去,诸将纷纷而出。很快,帐内唯独剩下诸葛亮与陆逊二人。陆逊面容一紧,与诸葛亮谓道。
“依先生之见,当下我军该当若何?”
诸葛亮面色从容,手中轻摇羽扇,与陆逊徐徐谓道。
“想这时候,朱将军等精锐兵众已将赶到吴县附近。亮这数日,观魏寇所动,极为谨慎。若非张儁乂还有一众魏将,心起轻视之心,绝不会贸然出战,大有死守之心。以此看来,若亮所料无误,老贼必是教张儁乂在此抵住我军,另一面却早已从平阿出军望吴县杀去。”
陆逊闻言,面色大变,心头连跳,急与诸葛亮说道。
“如若这般,吴县危在旦夕。只恐就凭朱义封那三千精锐,难以扭转局势!!”
诸葛亮听了,却是淡然一笑,不慌不忙,从容笃定而道。
“右将军稍安勿躁。老贼以为我等皆被挡于东福,未曾留意后方。朱将军乃机警之人,但见时机,必会盛势而发,亮却以为,三千兵众足以力挽狂澜,使得老贼措之不及,自乱阵脚。而吴王雄才大略,吴县之中更有鲁子敬、顾元叹等智谋之士,但见老贼军乱,势必会趁乱出军,如此一来,老贼大军溃散,兵马虽众,反而更难以整军,一旦势乱,则一发不可收拾也!!”
诸葛亮双眼炯炯发光,光亮照人,陆逊听了,心头连连抖动,长叹一声,无比钦佩地拜礼而道。
“先生运筹帷幄,调兵遣将之妙,逊实不如也!!若是此番东吴危势得解,逊定当与吴王如实禀报,以报先生恩德。”
诸葛亮微微一笑,轻言说道。
“东吴与蜀汉早已结下秦晋之好,相互扶持,乃是应当之事。亮不敢居功,只望到时吴王能给予一安身之所,与我等蜀汉之人重整旗鼓,待他日东山再起,复夺失地!!”
陆逊闻言,对于诸葛亮的忠义,尤为倾服,不过暗中却又是大感惋惜。两人商议一阵,诸葛亮教陆逊继续做强攻急切之态,让张儁乂等人心有松懈,为朱然那部精兵以作掩护。陆逊听是有理,便是依从。
随后数日,陆逊连日发兵攻取,张颌引军把守城门相抵。两军声势虽大,但正面交锋却是极少,死伤亦是不多。张颌以为陆逊、诸葛亮无破城之法,心里松懈。一日,吴兵又是虎头蛇尾地撤去。司马懿见了,却是毫无喜色,反之一脸的异色、疑惑。张颌见了,心头一紧,遂向司马懿问道。
“司马主薄,可是心有疑虑!?”
司马懿听张颌问起,重重颔首,手扶胡须,凝声而道。
“我见这多日,吴贼空有声势,却又屡屡与我军在城下交锋一阵,便立马撤去。贼军如此诡谲,实在反常。”
陈泰在旁听到,神色一沉,忽然说道。
“依末将之见,此贼军并无破城妙法,却又恐强攻硬取,将大折兵马,故而如此。”
司马懿听了,眼角一抽,摇首便道。
“若有贼军仅有陆伯言一人,玄伯此言,大有可能。但玄伯别忘了,贼军还有诸葛孔明此人坐镇。诸葛孔明才智之高,非我辈能料!!”
张颌听言,眉头一皱,沉声而道。
“莫非诸葛孔明,暗中藏拙,却是另有图谋?”
“绝非如此。依时下局势,诸葛孔明等残蜀遗臣,与东吴同舟共济,唇亡齿寒。而蜀汉与我大魏素来仇深似海。若是东吴被我大魏所吞。诸葛孔明唯有投我大魏,方能以保得其主刘禅无患。但诸葛孔明一生以光复汉室为己任,宁死亦不会投于我大魏!”
司马懿眼光灿然,说得煞有其事,似乎对诸葛亮极为了解。张颌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一时不知诸葛亮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陈泰神色一震,张口说道。
“两位明公不必多虑。时下我等只需保得东福无失,便可完成陛下的令旨。贼军若何,何须多去费心!?”
司马懿闻言,眉头一皱,微微摇首,这陈泰还是入世未深,不知兵法之诡。这时,张颌面色一沉,眼光凌厉与陈泰谓道。
“玄伯此言差矣。两军对阵,当需知其谋,方可制胜克敌!!诸葛孔明乃百里之才,才谋百出。所谓事出反常必有诈也。贼军多日虚张声势,暗中必有谋略。陛下之令,虽只教我等把守东福,但其中所意,乃是要我等抵御陆伯言的大军,使得陛下无后顾之忧,能倾势攻打吴县,一举平定伐吴之战!!玄伯如此松懈,势必酿成大错!!”
陈泰一听,顿时心头一揪,方知其中利害,连忙拱手告罪。张颌摆了摆手,遂向司马懿望去。司马懿眼眸眯缩,两人目光对视,似乎都有相同的忧虑。司马懿神色一凝,问道。
“将军是否怀疑贼军暗中已调拨兵马,往吴县救援去了?”
司马懿此言一出,更是应证了张颌心中的所虑。张颌重重颔首,与司马懿谓道。
“司马主薄所言,正合我之心事。”
张颌话未已,一旁的陈泰便急急说道。
“可是,贼军若取近路,通往吴县,必要先过平阿,如此一来,东福乃是必经之处。贼子如何能凭添双翼,从而跃之?!”
司马懿闻言,冷然一笑,与陈泰谓道。
“世上绝无必然之事。贼军深熟吴郡地势,或有暗道、捷径,从而进之,万不可掉以轻心!!而依我所见,贼军连日虚张声势,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