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孝直在此,竖子休得放肆!!”
突兀,一声喝响,如同洪钟震起,法正出现在敌楼之上。邓艾眼眸一凝,心里想着。
“若是能早日擒得刘禅,诸葛亮、法正等一众残蜀遗臣,投鼠忌器,皆不足为患也。可据飞鸢所报,这刘禅平日深居简出,更兼有重兵把守,难以接近。当先之急,先探得他尚否在这始安城内!”
邓艾想毕,厉声又喝。
“法孝直你不过一介臣子,哪轮得你做主,刘禅何在!?”
“我等王上,乃汉室之后,蜀汉之大统,身份尊贵,岂与你这等莽夫相见,自降身份!?”
法正大瞪眼眸,指着城下邓艾,扯声喝道。邓艾有意打探刘禅在不在城内,哪知这法正却是狡诈。邓艾面色一沉,一双锐目眯缩,忽然喝道。
“哼!只怕是你等残蜀王上,听闻我军在关口增兵,吓得魂飞魄散,早就逃去了罢!!”
邓艾此言一出,城上的蜀兵一阵惊呼,骚动不已。法正一听,暗叹邓艾了得,心思敏捷,连忙压住慌色,向身侧陈到投去一个眼色。陈到领悟,立马拽弓拉弦,弦发之时,大喝叫道。
“小贼休得猖獗,看箭!!”
话音刚落,箭矢倏然迸飞射出。邓艾毫无惧色,纵马一冲,提枪猛打,‘嘭’的一声巨响,陈到射出的箭矢瞬间破开。邓艾高举长枪,遥指着陈到喝道。
“你等皆乃亡国残众,如孤魂野鬼,何不惜命,快快献城投降!?”
陈到听了,面色大怒,连番发箭去射。邓艾拨枪而打,陈到所射,箭箭被破。城上蜀兵见邓艾威猛至此,无不面色惊悚。邓艾遂又厉声喝道。
“陈叔至,你莫非只会龟缩在城!?敢与我一战耶!?”
陈到闻言,面色一沉,浑身如冒起了火,但却先压住了怒火,向法正望去讯问。法正见四周兵士皆有惧色,若陈到不敢应战,只恐军心不稳,更兼此下调去了过半兵力,若是待唐军大部兵马杀到,恐怕始安即日便破。法正心头一紧,急与陈到教道如此如此。陈到一一谨记,然后虎目一瞪,扯声应战,遂点齐数百白耳精兵,赶落城下。
少时,城门大开处,陈到引兵而出,数百白耳精兵,摆开阵势,兵力虽少,但阵势却尤为严整。邓艾看了,暗暗心惊,心中腹诽道。
“素来听闻这陈叔侄练兵了得,此下看这阵势,纵是诸葛孔明亲来,也不过如此!”
陈到纵马挺枪,冲到阵前,举枪指向邓艾,厉声喝道。
“邓士载,斗将我或非你之敌手,你可敢与我斗阵耶!?”
邓艾看着,神色一紧,暗叹这陈到心思严谨,知得避彼之长,反以其长而应。邓艾沉吟一阵,暗观其阵,摆的正是天地三才阵,不过却有不少变动,想这阵法必有经过修改。陈到见邓艾正在观看其阵,哪里肯让他思索破阵之法,连声催促。忽然,邓艾大喝一声,把枪望马鞍上一按,急取雕弓,行云流水一般,搭箭拽弓,猛地发射。箭矢如若闪雷迸射,待陈到反应过来,急睁眼望时,邓艾箭矢已然射出,破空有声,飞疾而来。陈到急忙挪身避开,箭矢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背后一员蜀将躲避不及,惨呼一声,被射落马下。陈到吓得惊慌失色,连忙退回阵中。哪知邓艾却无引兵来攻,反教军士大声震呼。陈到见了,顿时脸色黑沉得滴出水来,扯声喝道。
“邓士载,你这无赖!!”
“哈哈哈!!所谓兵不厌诈,我却又不欲与你斗阵,你若不忿,可来与我一战!!”
邓艾纵声大笑,出言相激。陈到气得浑身抖颤,那充满恨色怒火的目光,仿佛要把邓艾射得万箭穿心。唐兵齐声大喝,邓艾笑声不绝。陈到气得咬牙切齿,就在此时,城上的法正唯恐陈到把持不住,连忙教军士鸣金收兵。号角声一起,陈到颜面无存,更是怒不可及,却无处发作,怀恨滔天怒恨,引兵退去。邓艾策马向前,向城下城上的蜀兵喝声叫道。
“就凭这弹丸小城,纵然你等负隅顽抗,亦是无济于事!!待我军大部兵马,必将踏平此地!!”
邓艾声震八方,一众唐兵纷纷扯声附和。城上的蜀兵大多都是新兵,顿时吓得惊慌不已。法正见状,忧心不已。邓艾在城下叫嚣一阵,不久便率兵离去。法正回到城内府衙,急与陈到商议道。
“唐贼兵众素来以精锐闻名天下,我军良莠不齐,岂是唐贼之敌!更兼城内又有不少细作,待贼军大部人马一到,内外呼应,必破无疑!”
陈到闻言,脸色一紧,眉头深锁,急问道。
“那依明公之见,当应若何?”
“此下季常能否取得临贺尚且未知,以防万一,我等还需保住始安此城。否则待城池一破,我等皆无处藏身。诶,可怜一众川中百姓,不惜牵家带口,赶来始安。我等却无力相保。”
法正极为惆怅地叹了一声,心中暗暗又道。
“莫非蜀汉气数果已尽耶!?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呐!!”
陈到发觉法正眼中落寞之色,心头一紧,出言安抚。法正听罢,强震精神,与陈到谓道。
“叔至无需多虑。某深受刘氏之恩,纵是为之而死,亦无憾也。你且派兵在城内紧密打探,但凡见到形迹可疑,鬼鬼祟祟之辈,立即擒下,不可放过!!”
陈到闻言,重重颔首,遂领命而去。
且说邓艾引兵回到关内,心想今日所见,始安蜀兵大多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