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郝昭神色一凝,向姜维问道。
“此下高昌已被庞令明所夺。高昌乃庐陵郡城,紧要之地,我等若不能取之,纵然取下临近小城,亦无济于事。不知金鹏将军有何打算!?”
姜维听了,沉了沉色,便与郝昭应道。
“庞令明竟发兵来取庐陵,恐怕此下交州、桂阳已尽失也。而吴南除桂阳、庐陵之外,尚有零陵、衡阳、长沙三郡。西唐贼必亦发兵去取。早前我等虽已遣人通报张将军,却尚不知此下局势若何。依姜某所见,此下不可轻举妄动,但等陛下号令,再做进取!”
郝昭听言,重重颔首,亦是认同,凝声而道。
“金鹏将军所言极是。如此我等先于此城,养精蓄锐,待陛下号令一到,盛而进之,凭我大魏雄军之锐,必能攻无不胜战无不克!!”
姜维颔首而笑,与郝昭谓道。
“你我皆为大魏将臣,伯道不必如此见外,日后直呼姜某之字便是。”
郝昭听了,也不矫情,更兼对姜维亦是敬佩,两人可谓是识英雄重英雄,拱手便道。
“伯约如此吩咐,那郝某便是放肆了。”
郝昭说罢,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已结下不菲的交情。
另一边,在高昌城内。姜维虽撤军退去,庞德却不敢松懈,连日派斥候去探。一日,斥候回报,报说姜维屯兵于黄虎城内,暂且不见动静。庞德听了,扶须沉吟,一双狮目赫赫生威,徐徐而道。
“这姜伯约能耐超群,若待其军兵众歇息已毕,蓄势而发,实乃养虎为患。诸位可有计略!?”
庞德话音刚落,马岱神色一紧,急出而道。
“将军不必多虑。前番末将不知那姜伯约厉害,故有轻视之心,此下若再引军而敌,绝不会败于其下!!末将恳取一军,直到黄虎城下,以雪前耻!!”
张休闻言,脸色一急,连忙出席谏道。
“不可!!依将军所言,龙侯此下正取零陵、衡阳、长沙三郡。以龙侯威名,想必此下龙侯已尽得三郡。吴南共有五郡之地,曹老贼竟派姜伯约来取庐陵、桂阳,必定亦会派一大将去取长沙三郡。龙侯打遍天下无敌手,更兼韬略了得,智勇双全,魏寇麾下无一人是其敌也,必能保得长沙三郡!待时,曹老贼得知我西唐欲取吴南之地,必然不敢轻举妄动,速教姜伯约等人撤军。于此,将军何不高昌固城而守。如此一来,无需多日,吴南五郡皆可太平也。”
张休话音刚落,素来以百姓为先的顾邵,亦急急出席附和道。
“张公所言甚是。何况我军前番大折一阵,锐气已戳,还望将军三思!!”
庞德闻言,不禁沉吟下来。马岱却是不甘败于姜维之手,冷声喝道。
“如此,岂不教那姜伯约以为我西唐雄军胆怯,怕了他么!?”
张休眉头一皱,却不退让,疾声答道。
“吴南百姓之所以望投于西唐麾下,乃望能重复太平,避之战火之苦。此下若轻易动军,大起兵戈,恐失民心也!!”
张休此言一出,马岱脸色顿变,厉声喝道。
“张叔嗣!!你放肆!!”
“马将军息怒。此下庐陵、桂阳局势未稳,民心溃散,眼下之重,当先已稳定民心为先!!”
顾邵见马岱动怒,急忙劝道。就在此时,庞德似乎已有决议,狮目一瞪,扯声叫道。
“够了!!”
庞德声若霹雳,顿时震得众人皆是脸色一变,纷纷拜礼说罪。庞德脸色一沉,徐徐而道。
“张叔嗣所言确是有理。王上曾与我等常言,国乃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自大魏伐吴,时值至今,已有两年余载,吴南百姓日夜忐忑不安,人心惶惶,皆望能早日得之太平,故降我西唐。民意不可逆之,竟然那姜伯约不久即退,我等且先按兵不动,伺机待发,先稳庐陵、桂阳民心,再图之后事!!”
张休、顾邵闻言大喜,齐齐拜谢。马岱听言,似乎亦明白此中道理,遂不再多言。于此,庞德亦按兵不动,一面教张休、顾邵等东吴降臣,各施谋略,稳定民心,一面又遣人通报赵云。
庐陵暂且并无战事。另一边,却说曹操尽得吴北之地,正于吴县宫殿歇养伤势,等候张颌、姜维捷报。忽有一日,张颌遣人来报,言长沙、衡阳、零陵三郡尽被西唐神龙大将赵子龙所夺,他一时无备,行军过紧,败于其下,此下暂退回南昌,等候调令。曹操一听,那如能吞天般的细目,赤红妖异,一掌拍下,顿时浑身迸发一股如惊涛骇浪般的汹腾杀气,大殿内一众文武无不变色,更有胆小者浑身哆嗦,抖颤不止。大殿内一片死寂,或是尚于惊骇之中,或是唯恐激怒曹操,不敢多言。突兀,曹操竟是大笑起来,笑声张扬放dang,在正座大殿内遽然回荡,响不绝耳。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文不凡你不愧是朕一生宿敌,此番却是朕太过轻视你了。倘大东吴一国,朕亲率数十万大军,几乎折损殆尽,损兵折将,方取下吴北之地,而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下半余!!你这是向朕宣战耶!!?”
曹操说到最后,整张脸竟是亢奋而又狰狞,如若一尊被惹怒了的九幽魔王,气势骇然,让人不敢直视,浑身如冒起幽幽火焰。曹彰眼眸泛着赫赫金光,忿然而出,满脸汹汹杀气,厉声喝道。
“父皇不必动怒!!区区贼子,何足挂齿,孩儿愿引一军,必将那赵子龙擒下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