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锦亲王身边的陈氏自然没有遗漏掉萧翼德的神色,夫妻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想法。心中却是笑得猖狂,自从今儿个早上听到苏茹怀上的消息,她可是气闷得连午膳都没用,没想到这好消息突然就来了。庶长孙?不过相差不到半个月,谁先生下来还不一定呢!再说了,这嫡出的比那庶出的可是金贵百倍、千倍、万倍。以皇上和皇后对夜玄的喜爱程度,那孩子一出生便是被人捧着的命。柳家那贱人的儿子生的在上面的两个看来估计还比不上个棒槌有用。
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坐在后头那绞着手帕子的苏茹,却是冷冷一笑道:“真金出来了,烂铁拿出来都嫌牙碜!”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苏茹,连带着萧夜吉等人面色都是十分的难看。
锦亲王府这一头几个人斗得起劲,那边皇子皇女所坐的席位上亦是各有神思。
望着上首帝后在听到萧夜玄有所后嗣那笑意满满的面容之时,坐在席位第二个位子上身着一身黑色貂皮大氅的女子朝着身边右侧身着棕色绣貔貅图样的青年男子淡淡道:“当初得知皇兄有后嗣传人之时,父皇连一丝表情都不曾有,如今萧夜玄的世子妃有了身孕,父皇脸上的笑意却是连瞎子都能看到,我们这些皇子皇女在父皇的面前怕是连萧夜玄的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
听到女子对自己所说的极为明显的挑拨之语,男子鹰眸一睁,还未说话,女子身边穿着紫红色衣物的男子却是开了口:“皇姐,那萧夜玄再怎么得宠也只是一时的,父王难道还能立他作太子不成。不过皇兄,三哥算是废了,这帝位之争只限你我,咱们是自家兄弟,到底有些情分在,不同于那些个靠着皇后在身后撑腰的,将来谁上了位,也不能让他好过。这些年,我们这些皇子因着他不知受了多少的冷落,比如皇兄你,就被留在西地好几年,现在才被父皇召回来,安道我都难以想象在那满是毒物瘴气的地方,皇兄是如何熬过来的”。
五皇子萧安道的话无异于火上焦油,让坐在前方的二皇子萧安桀面色越发的阴沉,半晌却是冷冷一笑:“你们以为萧夜玄能得意多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是全大周国人的笑柄!”
男子的话让身边坐着的姐弟二人俱是来了兴趣,五皇子安道更是凑上前来问道:“皇兄此言是何意?”
闻到男子身上的脂粉味,男子的面上划过一丝轻蔑,转瞬之间却是变成了一副友善的模样转过头对着身后一名身形佝偻着的中年男子道:“宇文丘,过去告诉五皇子其中的奥妙”。
立在二皇子身后的佝偻男子闻言点点头,走到那方的姐弟二人身边耳语起来。所说之言让二人面上精光大放。
坐在一侧由青鸾照看着的萧夜熏却是望着那边身着锦衣腰间插着一只长筒形瓷罐和一本残旧书籍正与皇子席位上的二人说着什么的面容丑陋的身形佝偻着的仆人,幼童精致的脸上有了一丝与之年龄极不相符的极冷的笑,垂眸喝茶之时,那双莹紫色的眸子中间有了一缕极为深刻的杀意。
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正说着话的仆人抬眸忘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而当看到对面的一处席位上的那名紫眸幼童之时,面上有了片刻的凝滞,探究般的盯着那边的人看了许久,在询问那边人的身份又观及那边孩童眼中的澄澈之时,却是淡然一笑,从腰间拿出自己当作至宝的东西交到了前面坐着的人手中任人翻看。
就在此时,朝阳殿外候着的太监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
“锦亲王世子与世子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