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可以吗?”
镜子前,苏瑾年穿着一条长长的百褶裙,肩头粉绿色的蝴蝶花纹愈发衬得她的肌肤腻白如雪,吹弹可破四个字用在她身上毫无夸张之色。
苏司晟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一边,目光掠过某人胸前傲然的双峰,腰际优雅的线条,以及裙摆处若隐若现的光洁小腿,抵着下巴摇了摇头。
走到衣架边拨来拨去,苏瑾年想要挑件颜色稍微深一些的裙子,奈何爷爷让人拿来的这些礼服花里胡哨俏丽非常,粉嫩得令人无从下手——
那只老狐狸,还说不是相亲!不是相亲叫她穿那么漂亮做什么?还不准她打扮成平素的模样,哼!
随便拣了条素白的裙子进更衣室换上,苏瑾年郁闷地推开门,百无聊赖地靠在门框边,无望地朝苏司晟瞄了一眼:“这件呢?”
苏司晟没看两眼就摇了摇头,抬手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姐姐你……穿这种低胸的裙子,嗯,太招摇了。”
“招摇?”苏瑾年了然,“啪”地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说着走到一边的衣柜里抽出一条腰封,转身进了更衣室,末了又探出头来,朝苏青荇勾了勾手指。
苏司晟不明所以,站在外头只听到更衣室传来苏青荇气喘吁吁的呻一吟声,还有苏瑾年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叫唤:“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啊,真是败给你了……阿晟,还是你进来帮我弄吧!”
推开门,一抬眼就是满室的春色旖旎,只见苏瑾年裸着大片雪白的脊背趴在墙壁上,长及腰际的头发飘飘洒洒泻在肩背,越过肩头,那张光洁的小脸因为使力微微有些潮红,嫣红的双唇半张着,呼出温热的气息。
对上苏瑾年视线的刹那,苏司晟即刻垂下眼睑,仿佛佛门弟子误入了烟花之地,耳根不可抑制烫了起来。
苏瑾年却是不察,招招手把腰封甩到他手上,热得额头冒汗不甚耐烦:“快点帮我扯一下。”
苏司晟飞快的走上前,伸手用力一拉,险些没把苏瑾年勒得窒息,尔后一手捂住口鼻,推开门匆匆走了出去。
“呼——”苏瑾年长长吐了一口气,往上扯了扯腰封,照着镜子左看两眼,右看两眼,继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捡起边上那条白色长裙套在了身上,拍了拍一马平川的前胸,笑得很是得意,“搞定!”
苏青荇睁大眼睛,瞠目结舌:“姐姐明明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非得把自己搞得像,呃……像贞子一样?”
“哪有!”苏瑾年一手叉腰,对着镜子扭了扭,“本小姐明明比贞子好看多了!”
不弄成这样,难道还弄成一朵喇叭花到处招摇过市啊?她又不是展览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千方百计这么急着把她推销出去,但她一个人的自在日子还没过够呢,才不要去伺候那些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她倒是要看看,弄成了这幅鬼样子,谁还会瞎了眼看上她?啊哈——等下爷爷的脸色肯定很精彩!
拿着一块湿毛巾捂在脸上,苏司晟站在阳台上,看着阳光下摇曳多姿的荷叶,刺目的阳光让人不由得缩起瞳孔,有些东西几乎要从胸口跳了出来,藏无可藏。
真是没用啊……居然流鼻血了,居然……连这种小小的诱惑都抵御不了,那么他该怎么继续掩饰,自己那种不堪的情感?
在看见苏瑾年刻意为之的打扮之后,苏老爷子终于一扭头,再也不打算理会这个看似乖顺实则叛逆,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口应下然后又事事跟自己抬杠,搞得自己虽然有一肚子气想要骂她但一对上那张纯洁无辜的笑脸时又一个字都骂不出来的笨蛋孙女了,真是——
“迟早要被你气死!”
苏瑾年耸耸肩,回头对苏司晟做了个鬼脸,然后,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姐姐……”苏司晟走上前来,凑到苏瑾年耳边小声提醒,“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
“你裹胸的那个东西,好像……咳,扯破了。”
“哈?!”苏瑾年咯噔一声,差点踩断鞋跟,你妹啊!
一到满月楼,苏瑾年匆匆跟苏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拉着苏青荇往洗手间跑,操你大爷啊,什么时候断不好,偏偏关键时刻掉链子,让她的一张老脸往哪儿搁?!
没想到她的胸居然这么……这么……连那么结实的腰封都能撑破,啧啧!
神马叫人间胸器?尼玛这就是人间胸器啊有木有?!男人的视野线啊有木有?!女人的事业线啊有木有?!咳咳,扯远了。
“还好我早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一盒别针递到苏青荇的手里,苏瑾年转头趴在墙上,指了指破开的裹胸示意她,“帮我把裂开的地方用别针别起来就行了。”
“哦,好。”苏青荇一只手扭开别针,一只手拽着破裂的裹胸条,奈何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使了好大的劲才把裂口扯在一起,下手一个不稳,就把别针扎到了苏瑾年的皮肉上,痛得她差点跳起来:“小荇,你戳到我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勒紧一点再扎针!要小心一点啊,一定要小心一点啊……啊!你又戳到我了!……”
不过就是别三个别针,结果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累得两个人满头都是冷汗,苏青荇脸色苍白,比来了姨妈躺在床上死去活来的女人好不了多少,苏瑾年皱着眉头一脸忧郁,好像难产一样。
“姐,快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