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容易饿,没走出多久就哭出声来,秦月蝉忙掀了衣服喂奶,才阻止了他的哭声。天已亮,裴煜麟肯定发现她已失踪,定然会派人来追,安然哭声响亮,万一引来追兵就糟了。
如此想着,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一道目光深深的望在她身上,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他灼灼的眼眸,正火热的望着她生产之后愈加丰满的胸,纵是老夫老妻,她还是红了脸颊,瞪他一眼轻斥:“看什么看!”
钟智宸沉郁的眸子一闪,凑到她耳边,呼吸均匀的喷洒在耳后,酥麻至极。
“回营之后好好收拾你。”
又闹了一阵,才终于到了京城二十里外驻扎的军队,钟智宸抱着一大一小两人下车。
突然从阴暗的车厢见到明晃晃的白昼,秦月蝉下意识的蒙住了眼睛,只听耳边响起几声欢喜而熟悉的唤声,睁开眼便见一身戎装的司徒泽,五师兄赵烨霖跑了过来。
坚硬的泛着金属光芒的盔甲穿在两人身上更显丰神俊朗,五师兄不用说本就健硕魁梧,穿着盔甲便如战神临世,威风凛凛,而俊美之极的司徒泽穿着,则另一番气势,潋滟的桃花眼定定的望着她,眸中波光粼粼。
仿若劫后余生,事隔将近一年的重聚更让人激动不已,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消失的一年里,他们翻遍了整个大陆,就连危险的玄武国、轩辕国都派人暗中调查,毫无意外没有一丝消息,众人心如死灰之时,钟智宸竟然将她接了回来,宛如重生,怎能不激动?
秦月蝉和安然被安排在营帐里,整个军营重兵把守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与此同时,三国联军与轩辕国最后的决战正式打响。
轩辕国的军队原本便是钟智宸的麾下,虽然臣服新帝,但从心底里还是倾向于旧主,投诚之人大不乏人,故而能一路顺畅的打到京城,攻入帝都,没死伤多少将士便攻占了轩辕国。
可就是因为太顺利,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怀疑其中暗藏的猫腻,钟智宸等人在审问过亡国之君裴煜麟之后,回来只是望着她看了许久,才丢下一句“祸水”。
秦月蝉何其无辜啊,追问了司徒泽好多次,他才期期艾艾的说了原因。
原来这裴煜麟并无夺位之心,后来为什么会做出弑父篡位嫁祸钟智宸,甚至加入明月教与玄武国合作,原因竟然是……
说到这里,司徒泽看着她的目光竟然跟钟智宸如出一辙,秦月蝉无辜的抱着怀里的小安然大眼瞪小眼,无比哀愁惭愧的说:“你娘真不是故意惹的天下大乱。”
轩辕国大厦将倾,钟智宸顺理成章继位为帝,之前执政数年百姓安乐信服,除了一些酸腐的文人墨客口诛笔伐之外,并没有其他反对的声音,毕竟国家谁做主对平头百姓来说并没什么区别,只要能吃得饱饭过上平凡却安定的日子就好。
裴煜麟死的那日曾请求要见她一面,秦月蝉没去,因为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纵然为她甘心反逆人伦,毁天灭地,终是与她无关。
不费力气的解决了轩辕国,便开始正式面对玄武国的战争,而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见到二师兄以及三师兄小师兄,据钟智宸说,连绵战事令很多流民涌进青龙国,二师兄又新帝初上位,手头上要处理的事颇多,待到天下大定之时自然会相见。
她不敢问及二师兄的皇后是谁,生怕勾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弦,好在有安然一刻不断的粘人,才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去伤春悲秋。
就在她以为将会迎来一场大战时,整个玄武国却锁国闭关,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玄武国边境,恰时白虎国皇帝下了召回令,钟智宸等人盘算一番,没过几日四师兄便于五师兄班师回朝。
一夜三人的荒唐,终究又要分离。
她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望着渐行渐远的黑漆漆一片的军队,目光自始至终投在那两抹高大威猛的身影上,四师兄转头摆手,五师兄却是背挺得笔直,丢给她一个硬挺的背影。
也许城楼上风大,眼睛里刚钻出来的水迹很快就被吹干,与她并肩的英伟男子搂住她的肩头,不言语中,却浓浓的安心。
原本要掀起的腥风血雨,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于无形,玄武国锁国不出,任谁也打听不到秦牧寒要做什么,而那位玄武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云亭皇子身份特殊,不得不住在宫里。
秦月蝉对这个人实在没好感,只能尽量闭门不出,可她不去找他,并不代表他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午后御花园的小亭子里,她正抱着小安然玩耍,一抹黑色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离得近的宫女侍卫纷纷如无视般立在那里,应是被点了穴道。
云亭踩着绣着云纹的黑靴一步步走近,她抱着安然的手也微微用力,浑身的警惕如刺猬般竖起来,看着自远而近的高大身影。
望着他如云澈般俊朗的脸,终是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淡淡的说:“你来做什么?”
云亭嘲讽一笑,望着亭子里雕刻祥云的石桌,戏谑道:“嫂子可还记得百花园的石桌?”
秦月蝉心头咯噔一下,猛地回想起在玄武国行宫之时,秦牧寒与她在百花园亭子中的纠缠,到现在,她还能回想起光裸的后背抵在冰凉石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