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朝廷怎么做,他张巡都不会放弃!
“许大人,此次我们虽然重溃敌军,但毕竟与他们实力差距明显,我怕那尹子琦恼羞成怒之下急于找回面子,会连夜率军攻城啊。”
张巡攥紧了拳头,向在成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许远却是摆了摆手道:“张大人无需多虑,自从二月底尹子琦围城之日算起,叛军攻城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叛军攻城的气势一次比一次浩大,可我们不也是一次次的击退了他们吗?”
许远说的不错,张巡凭借城中五千不到的军卒和一干民壮竟是将睢阳城守得固若金汤,连瓮城都没有丢。即便现在尹子琦连夜率军攻城,也是气急败坏之举,心态已经失衡又怎么可能占到丝毫便宜?
相反,只要自己做好准备,趁夜守城反倒对他们有利。睢阳中防具充足,光是滚木礌石就够叛军吃上一壶。还有那挠钩、钉拍等利器,若是叛军真的敢攻城,可有他们好受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有叛军绝对不曾拥有的一份东西——对家园的眷恋。
这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必须用手中的刀剑守护它。
“报,报”
正值此时,忽然一名军卒冲入了厅堂,跪倒在地道:“张大人,张大人,叛军攻城了!”
张巡轻捋了捋胡须道:“果然不出吾所料,看来这尹子琦真是等不及了。”
“众将听令,速随我上城头督战!”
张巡断喝一声,毅然满面
睢阳城头,阴风呼啸。
张巡微蹙着眉头望着城下那黑簇簇的敌军。
般若繁星的火把将苍穹映照的通透,约莫有三万余名敌军向睢阳城围了过来。
云梯、沙袋、冲车,这些先前攻城不曾用过的器具都被叛军鼓捣了出来,看来此役,尹子琦是下了狠心了。
“南八,如今情况如何了?”张巡转身朝城头门房走去,边走便向南霁云询问着战况。
“回禀张大人,这尹子琦兵分四路,打算从四面同时攻城。”
南霁云冲张巡抱了抱拳,恭敬答道。
“哦?”张巡挑了挑眉:“此言当真?”
若真是这般,那确是对自己极为有利。要知道,用兵最忌讳分散实力,像尹子琦这般做看似面面俱到,实则哪一面都打不开。
南霁云点了点头:“不错,从现在的情况看,各个城门集结的叛军数量都差不多。”
张巡拊掌大笑道:“好!南八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南霁云心领神会的走近张巡近前,附耳听言
月明星朗。睢阳北城城外,叛将崔伯远率领三千余骑正在劝降重生之悠然幸福。
“张大人,我家大帅念您是当世豪杰,怜惜您的才华,不忍您被昏君利用,丧身殒命,还希望您能审时度势,归附于我大燕朝廷啊。”
崔伯远单手挽着马缰,不住的向张巡劝降。
其实,张巡能不能真的归降并不要紧,这不过是尹子琦尹将军出的一计奇谋罢了。
在他看来,张巡便是这座城池的精神支柱,只要让张巡乱了方寸,自己便有机会趁虚而入攻下睢阳城。只要他们不停的在城头规劝,张巡势必心中起了计较,即便张巡对大唐朝廷的忠诚坚若磐石也不打紧。自己这么一规劝,城中守军难免有意志不坚的会起了小心思。
只要从守军内部分化他们,攻破睢阳便指日可待。
“崔将军,人各有志,张某是大唐的官员自要替大唐尽忠守节,崔将军无需再多费口舌了。”张巡立于城头,沉声回复着崔伯远。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不论崔伯远以什么样的利益引诱他,张巡的的回复只有一个。
崔伯远咽了口吐沫,灿灿的笑了笑:“张大人这又是何苦呢?您也知道如今睢阳城被我大燕国十万铁骑围城,莫说是援军了,便是只飞鸟恐怕都飞不进去。这样的孤城您即便守又能守上多久?等到我大燕军队攻破了城池,肯定会屠城泄愤,到了那时城中的百姓都得丧命,您难道忍心看到他们因为您的固执身死?”
崔伯远并不放弃,又开始与张巡打起了攻心战。这些骚客腐儒,心中最念的便是道义,那自己便用道义去堵他的嘴,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张巡摆了摆手道:“这睢阳城中的子民也都是我大唐的子民,他们是吃着大唐的粮食喝着大唐的井水长大的,他们的心中只有大唐,却不知大燕为何物。即便他们知道城破之后的下场,他们也会坚定的与本官站在一起,战斗最后一刻!崔将军莫要多说了,你的好意张某心领了,但请恕张某难于从命!”
张巡冲崔伯远抱了抱拳,毅然答道。
“战,战,战!”
“杀,杀,杀!”
值此时城头复又响起震天的鼓角声,将士们纷纷用命嘶吼,气势甚为惊人。
“呃”崔伯远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道:“张大人可要想清楚,若您归顺了我大燕,尹大帅肯定会向皇帝陛下奏请,保举您一个正四品朝上的实官。”
这个条件开的不可谓不丰厚,要知道张巡在大唐原本的官阶也就是个正七品的县令。虽然后来因为抗敌有功被朝廷加封了一些官职,但那些都不过是为了激励将士们用命的虚官罢了,诚当乱时连节度使都满天飞,张巡得的那些官职又如何做的了准?
张巡听后竟然陷入了沉默。
崔伯远见张巡动了心心中大喜。
“张大人请放心,崔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