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南宫羽不禁惊讶,在这个时候,怎么澜王府会出事?难道是因为那解药…。
“失了火。如今火已被灭,虽无人员伤亡,可澜王殿下的寝室以及书房,全部被烧毁。”
“可查到缘由?”
“说是一婢女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才导致…。”
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么?南宫羽心中冷冷一笑,“那婢女那?”
“已经畏罪自杀。”
“澜王可已经知晓?”想起月代澜对那解药的紧张,南宫羽有些担心。
“不曾。”蓝冰低声道,“殿下还在睡着,属下等擅作主张,遣走了那澜王府报信的小斯,没敢让旁人惊扰澜王殿下。”
“那便好。”南宫羽稍稍安心。
“蓝冰,去备马车。”南宫羽说完,又突然改了口,“算了,你去叫白翎来。”
折腾了这么久,她都忘了时辰,此刻已经入夜,宫门应该已经关了,只好明日再进宫了。倒是那下毒之人,她是需要问问清楚了。
“主子,您找我。”很快,白翎就来了。
“嗯。”南宫羽看了看白翎,见他脸上有些忍不住的疲倦,指了指院中的石桌,道:“去那边陪我坐坐吧。”
“属下不敢。”白翎立刻有些惶恐。
“这是命令。”南宫羽故意表现出强硬道,说完提步就朝着那石桌大步走去。见南宫羽态度坚定,白翎微微犹豫,不敢抗命,跟了上去。
南宫羽坐下,随手指了一石凳,对着白翎淡道:“坐吧。”
“属下…。受不起。”白翎满是恭敬,不敢落座。
见他执意如此,南宫羽也不再勉强。抬眸淡淡地望向面前站着的人,她随意问道:“白翎,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白翎一愣,马上恭敬回道:“主子的心思,属下不敢胡乱揣测。”
“澜王一向纨绔,无心政事,整天到处闯祸,仇家应该不少。不过,白翎你觉得,是谁会要他的命?”南宫羽说得淡然而含笑意,但白翎心里却是凛凛地一震…。会要他的命…。这话颇有意味。
“你觉得,澜王是不是也该死呢?”见白翎未答,南宫羽起身,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明眸微眯,忽然开口。
“属下不敢。”白翎瞧着她的背影,眸光一漾,稍思量,他又说道:“属下派人已经查过了,殿下所喝之茶本无毒,但因其先前闻过一种特质熏香,此香香气持久,虽有定神之效,但加上主子那冰山冰水融化所泡的茶后,便也成了奇毒。”
“这么说,下毒之人是十分熟悉澜王一举一动了,甚至还知晓我的习惯?”南宫羽回过头来,神情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明了,几分试探。
“白翎不敢妄自评断。”白翎俊眉一紧,彻底没了思量,恭敬道。
南宫羽轻轻扫了他一眼,翻了翻袖沿,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淡道:“不,白翎,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件事了。”
白翎低垂下眼,果然主子还是主子,一切都还是看的分明的,已经察出了什么端倪…但有些话…他却还是不能说。
但却听,南宫羽淡淡的声音继续道:“皇家之事,本不是一般的复杂,这个我深有体会。你我同为南越,有些事,我可以理解。可是…。”
听此,白翎紧了紧神,似乎在等她后面的话。
南宫羽微垂眸,看向白翎,沉默几秒后才接着道:“可是这若被一些不良用心的奸佞之徒利用了去,必会有损国运。所以,澜王的事,倘若可以避过,我希望就再不要发生了。自然,我也知道你我能力有限,但做与不做,却是有不同的。你明白么?”
白翎此刻的脸色已变了好几变,良久,恭敬垂首,沉声道:“明…白。”
南宫羽满意地笑了笑,说道:“那对外就说澜王只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还有,青衣他们那边,也这样说。”
“是。”白翎轻轻地点了点头。
“晚了,你且先下去吧。”南宫羽抬了抬手道。
“那属下告退了。”白翎一躬身便要退下。
“等等”南宫羽忽然叫住他,白翎一顿,转回身,正对上南宫羽深邃的眸光,他一凛,忙垂下眼。
“白翎,清者必自守。”
白翎心神一震,这意味深长的告诫…。其中含义,他怎么会不知?他兜头一揖,以掩去面上的神色,道:“属下自当铭记于心。”
“你去吧。”南宫羽点头作罢,眼神中却透着深深的伤感,皱着眉的她直到白翎离去后,都还记得他方才不想被她看见的落寞神色。
院中,月影朦胧,南宫羽独自静静立在原地,仰头凝望着星辰黯淡的夜空,思绪辗转。
若说月代澜在喝茶前,先去过的有熏香的地方,除了皇宫还有哪里?是月代寒果真无情,还是说生在帝王家本就是弱肉强食,兄弟相残的地方?前世的北傲风北傲阳如此,如今的月代寒月代澜也该如此吗?想到这,南宫羽又多了许多感触。
知今夜自己肯定睡不着了,南宫羽低头抬眼一望,瞧着月代澜所在的房间烛光荡漾,索性抬脚走去。
朝阳渐升,南越的夏远不如北疆的干热。反而多了些春的湿暖。
床上的月代澜终于醒来,一睁眼便见南宫羽一手撑着头,静静的闭目睡着,心头一阵感动,有些虚弱的脸上生生露出个笑容。
“啊。”许是笑的太灿烂,牵动了身上的伤,他禁不止龇牙咧嘴地惨叫一声。
南宫羽睡得不沉,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