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额头青筋紧绷,双手已经气得越发颤抖,本想用琼浆压抑怒气,却无意碰落觚,遂即整个案几都被他掀翻。
“住嘴!”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盖聂背对着在场的奴才们,冷漠的说:“今天在场的人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大王依旧是在为国家社稷日理万机着。懂吗?”
除了小莺子在外的众奴才纷纷因惧怕而跪地连连磕头,连忙说奴才什么都没看见之类的话。声音很杂乱。
盖聂依旧是背对着他们,语气更加冰冷的说:“都退下!”
身后小莺子赶忙跑到嬴政身后扶住他,此时的他已是气得说不出来话,只得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个奴才。
“大王息怒,请听她说完。”盖聂异常恭敬的说着。
嬴政也顾不上惊讶,只是极力压制心中怒火。小莺子把我搀到席边坐下。
他正襟危坐的坐在高席上,继续听着。
而那侍女像是看到嬴政这样,更加来了劲头,喋喋不休的说着。而且越说越激动,看来吕不韦真是让人痛恨之极。
“大王,您刚当上国君之后是怎么生活的呢?有真正管理过国家大事吗?”侍女问道。
她这句话把嬴政问蒙了,他怎好意思开口,说我刚当帝王时未理过朝中。他哑口无言。
小莺子接茬道:“放肆!大王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卑微侍女过问。”他提高声音反问:“再说,那吕邦国做什么事,心里有什么打算,还要事先告诉你个下人么?”
“没错,他是不会跟别人说的,无论是谁。那些,都是奴婢猜测的。奴婢只是给大王提个醒。”她转而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但是…但是我家娘娘是真的无心陷害大王啊。”
嬴政微微点头,并对小莺子说:“带她下去,盯着点,别死。”
阴霾的天空,阴霾的气息,阴霾的嬴政沉默不语。仔细回想着侍女说的话再把它和吕不韦多年的行为串联在一起,虽有些小疑问,却又是有些吻合的。
“你。”他冷眼看着盖聂说:“把那个女人找来,要活的。”
盖聂轻轻点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望向天际,过了段时间他用深沉的声音说:“嫪毐。他最近有些不老实。”
嬴政鄙夷的说:“他?他能惹什么事。先把吕不韦办了,其余的以后再说。”
“不急,这事要想办成,还要他帮忙。”盖聂嘴角微杨,面露阴狠。随后跟我耳语几番。我像是得到了绝技般越听越兴奋。
又是一个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轻安宫殿的正前方,照射在诸位朝中大臣的身上,让这寒霜的天气缓和了许多。
嬴政从轻安宫里缓缓走了出来,站在凛冽寒风中,听着众多大臣对治国与统一的意见与建议。
他发现吕不韦的面色有些发青,不知是为何。便说道:“吕邦国,你不舒服么?”
吕不韦立刻作揖说道:“谢大王关心,臣下没事。”
“不必勉强,下朝后你就回府好好休息吧,近些日子,没什么重大事件你就不必上朝了。”嬴政甚是关切的说道。
“谢大王。”吕不韦面色更加难看了,而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几个小时前。
吕不韦匆匆往轻安宫的方向走去,途中却被嫪毐拦住了去路。
“呦~吕大人,这么着急干什么去啊?”嫪毐讥讽的声音字字刺痛着吕不韦的神经。
“上朝。”说着,吕不韦就急忙往前走,嫪毐将他拦住了。
“吕大人好忙啊。”嫪毐怪腔怪调的说着。
“是啊~哪像嫪公公,落得清闲。”吕不韦也没有好脸色的说着。
“哟,可不敢这么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敢闲着。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嫪毐依旧讥讽的说:“倒是邦国大人您,最近怎么对朝政把持的少了?”
嫪毐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吕不韦面色发青的瞪着嫪毐。嫪毐也不甘示弱的反瞪着吕不韦。这次的偶遇又是不欢而散,这让吕不韦和嫪毐中的仇恨更加深了。
逆月殿中,嬴政正在和数不尽的奏折交战。不知过了多时,他终于将它们逐个击破。疲惫的倚在墙上,肩膀酸到不行。
盖聂倒是轻快的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得瑟的很。
嬴政不耐烦的瞥着他说:“瞎逛荡什么,寡人看着心烦。”
“心烦你出去啊。”盖聂却及不以为意的说。
嬴政听到他的回答先是诧异,遂即怒吼道:“这可是寡人的殿啊!!!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好吧好吧,我出去行了吧。小莺子方才跟我说吩咐那些奴才们做了些糕点,我去看看。”盖聂散漫的走着,还不时观察着嬴政的表情。
嬴政欲起身站起来,可是跪坐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腿已经麻的动不了了。手也被那刻刀印出几道深深的红印。
嬴政哀求的喊道:“师哥,师哥~帮帮寡人。”
盖聂转过来看见他的样子,强掩笑意,猛力将他拉起。
“啊~~~”本来麻到不行的双腿猛然站起,说不出的痛楚使他失态的叫出来:“寡人的腿废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先走了。”盖聂散漫的走着,霎时背对着我说:“我会给你留下点的。”
“别走啊q人的腿动不了啊,你妹给我扶到墙边也好啊。”嬴政疯狂的吐着槽。
嬴政托着疲惫的步伐走着,身后有几个宫女想要上前搀扶着他,全都被他拒绝了,他让她们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嬴政觉得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