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答案他不会告诉我。那些跪着的人和挖了自己眼珠的人也不会告诉我。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等于问了一句废话。
我终于面对了现实,不向强者低头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卑微的恳求了面具男一句:“你能不能让她走开?”
只见他嘴角轻扬,并没说话。因为此时我就坐在他的手臂上,我的目光与他的目光正好处于一个水平线上。
在我不得不面对他的目光,不得不看向他的眸子时。刹那间,我终于明白今晚这诡异血腥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的请求刚一说出,就看着他面具之下那一双黑曜石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突然变只剩了漆黑一片,没了任何亮度。好像是两缕明亮的星光猛然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星光不复只剩无边的幽暗。我看着他眼眶里的那一片漆黑就好像是我从我的前世穿越过来,眼看着自己坠入深渊却无法拯救自己一样。
悲哀,无助。
那双眼睛如深海一般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幽暗,此时正盯着那拿着自己眼珠的女人。只见小芸玉机械的木讷的一步一步往后退。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用自己的目光在控制驱使这可怜的女人。
因为我刚才一直与他并排站着,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目光。而在他对面的人自然都能看见。所以当他控制了小芸玉,老鸨马上跪下来祈求。他要做什么老鸨和所有在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所以他们对小芸玉挖出自己的眼珠并不惊奇,因为他们有所料。他们对面具男把我抱起来很惊奇,因为他们无所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真是个可怜的傻子。
青羽衫,高而徐引。能用意念控制一个活生生的人用自己的手挖出自己的眼珠。
除了他,还会又有谁。
我心里彻底的明白了这个答案,但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扭头转身看着那可怜的小芸玉继续像被牵线的木偶一样,退回到自己的角落里去。
当我看着芸玉站定后,立刻扭头又看向他的目光。果然那眸子里原本的漆黑一片,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晶亮熠熠的双眸。
看来这个时空的人不知道神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了凡宫里的人确实会使用意念。
我想他能让一个人挖出自己的眼珠,估计只是他和神仙一样的本领里最微不足道的一角。我估计他真的会和武侠片里的人一样是可以摆脱地心引力自由飞翔。
真有这样真实强大的人存在,这个时空里的人自然不用再去崇拜膜拜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神仙。
“你瞧,她离开了。”面具男轻声对我说。
“你能不能放了她?”我也轻声的问。
“能。”他肯定的回答了我之后,依旧抱着我,向着目不转睛盯着我俩的李妈妈道:“李妈妈,明日派人来我府上取二十两金子。算我帮她赎身,劳烦妈妈把芸玉日后生活料理好。让她下半辈子温饱无忧即可。”
他说这话的神态极为轻松自然,好像就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根本不相干的事。
也正是他这般的轻松自然,让我的心一沉再沉,就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心上,连带着连呼吸都觉得异常沉重。
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在他的眼里一个普通人估计连条狗都不如。就算是一条狗犯了错误,难道能挖眼珠剁手脚才算解气?而且那个可怜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惹着他,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想到这里,原先他在我心里留下的一点点美好,立刻被我的理智清扫的干干净净。现在想他今晚的所为,就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虽然他确实及时的出现,等于在一场危机边缘救了我。这点我感激他,但是也不能因为这点感激就这般残忍的让一个花枝招展的美女抠瞎自己的双眼。
虽然我依旧坐在他的手臂上,被他抱着。因为我的心里开始抗拒他,所以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抗拒他。
我开始扭捏,开始挣扎,我对他说:“把我放下来,我要回家了。”
他却没有把我放下来的意思,只是点点头转身抱着我往紫云阁的红漆描金的大门走去。
我正想着怎么拒绝他的“好意”,就听着身后一声凄厉如鬼魅哀嚎一般的惨叫。
因为面具男依旧抱着我,所以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正好使我面对着那十几个依旧跪在地上的人。
原本我不想再看到那双眼只剩了血窟窿的小芸玉,所以一直低着头。但是当这一声凄厉响起,我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向这如万魅同嚎之声所发出的方向。
只见一直如木桩一样站着的小芸玉在面具男转身后立刻倒地哀嚎了起来。地上跪着的十几个人,没有人敢上去扶她一把。依旧规规矩矩的跪着目送面具男的离开。
面具男没有回头,依旧和着自己的步伐往门外走去。即使连趴在他右肩上的“雪球”自始自终也没有抬头去看一眼那可怜的女人。
我由心而发觉得孤独。原本的受害者竟成了这个屋子里唯一心生怜悯的人。
连一只猫都对这种惨呼失去了兴趣。可见它早已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估计也只有我这个外来人,才会觉得心里难以接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老天把我拽进这个时空,只是让我成为众多任人宰割的鱼肉中,一块最不起眼的碎肉?
乱了,乱了。姐的心彻底乱了。这是姐从坠入这个时空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乱了心境。
“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