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天涯醒来时头疼欲裂,口中干渴难忍。扭头一看,床头有一碗热汽腾腾的温开水。
他便爬起来身,将整碗的开水喝了个干净,温度刚好,可见是有人刚刚给他添上的。
这时楚天涯慢慢回过神来,也想起了昨日之事,不由得长叹一声。
这时门被人敲响了,笃笃笃,不轻不重不急不徐,三声。
“萧郡主,请进。”楚天涯说道。
门被推开,萧玲珑走了进来,面带异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敲门?”楚天涯靠在床上微笑道。
“难道每个人敲门的声音都不同?”萧玲珑走近了几步,好奇的问道。
“当然。”楚天涯点了点头微笑道,“细心观察,你就能记住每个人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全都不同。这和人的性格息息相关。”
“咦,那我和别人敲门有什么不同呢?”萧玲珑更加好奇了。
楚天涯笑道:“比喻何伯,敲门从来只有一声,既沉且重是用巴掌拍的;小艾敲门轻轻的两声,然后必然开口询问。你呢,则是节奏与轻重全都相同的三声。”
“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萧玲珑很自然的问道。
“怎么,想套我的话啊?”楚天涯呵呵的笑,“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莫非不比我更清楚一点?”
“如果我非要你说一说呢?”萧玲珑轻偏了一下头,面露一丝好奇且带挑衅的笑容。
“那我坚决不能说。说得好你嫌我拍马屁,说得差你跟我记仇。”楚天涯笑道,“哪个男人要是敢当面品评女子,那他要么太过自负,要么太过愚蠢。”
“听你这话,我就知道我在你心中不是什么好印象。”萧玲珑轻轻的摇了一摇头,无奈的笑道,“算了,该话题就此打住。单论耍贫你已是天下无敌,我肯定说不过你。”
“呵呵,过奖、过奖。”楚天涯笑了起来,“大清早的萧郡主就钻到我房里来……意欲何为啊?”
“你无聊!”萧玲珑脸一板就骂了出来。
“咦,我怎么就无聊了呢?”楚天涯忍俊不禁道,“我就问一问你的来历,我说什么了?”
“反正你心里有数。”萧玲珑没好气的脸色一寒,然后侧过脸去,翻了一记白眼,“你和老爷子,都是一样的无聊,就爱讨这嘴上的便宜!”
于是,楚天涯很配合的咂了几下嘴。
萧玲珑顿时被气乐了,又将脸转到另一侧,再度翻了一个白眼。
楚天涯觉得,萧玲珑翻白眼的样子那是妩媚到了一定境界,完全当得起祸国殃民四个字。
“看来我是瞎操心了,你根本就一点事情也没有。”萧玲珑站起了身来,“你请自便吧,我去练武了!”
楚天涯呵呵的笑:“多谢郡主关心!”
“我才懒得关心你!”
萧玲珑走了,楚天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昨天青云堡的那场大火中如同化作了一团阴影,在楚天涯的心中左右盘旋。堡中的数千冤魂,也如影随行,让楚天涯的心里十分不安。
大醉之后,楚天涯躺在那里,却将何伯与萧玲珑的对话全都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虽然人已经醉得起不了身,可是脑子仍是清醒的。
也就是在那时候,楚天涯想通了许多的事情,打开了许多的心结。
何伯有一句话让楚天涯印象十分深刻,更像是一道犀利的闪电,直接射入了他的心窝之中,打破了他方心境的一片阴暗与压抑。
“生逢乱世,这些都当作是历练”!
没错,今后还将遇到更加惨烈的事情,还有可能像何伯与萧玲珑一眼,亲眼见到至亲至爱之人在自己眼前离去;人生,又有谁能一直相伴到终老?
前世的父母亲人与朋友,现在不就遥隔千年时代、永远不可相见么?
一但看透生离死别,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轻松应对!
青云堡的血债,自责无用,必须它化为动力让自己有所作为,方才对得起那一场涅槃大火!
抛开被子翻身跳下床,楚天涯心中的感觉就如同是蛇褪皮、蝶破茧,虽然有过挣扎与痛苦,但却是赢来了一场新生!
“萧郡主,备马——随我去城中巡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