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朱雀轻轻的点头,“有些事情,想多了会头疼,想通了会心疼。所以我才决定,不再做那个戴着面具活在别人阴影之下的完颜黛柯,而是做这个享受简单与安宁的朱雀。就好比这一刻,我与你在一起,心与心在谈话,对朱雀来说就已是最大的幸福与满足。”
“你太寂寞了。”楚天涯轻轻的叹息,“而且你的寂寞与别人无关,哪怕有千百人陪着你,你依旧寂寞。因为你把自己的心关了起来,还让它布满了尘埃。”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至少从今天起,朱雀不再寂寞。”她低下了头,用干爽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楚天涯的脚,说道,“因为已经有人,能够拨动朱雀的心弦。”
这一刻,楚天涯感觉自己心中的某根弦,似乎也被拨动了一下。
深夜,楚天涯头枕双臂的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朱雀说,虽然她愿意为自己的那份坚持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但除非楚天涯亲口说爱她,她就永远不会越雷池半步,和他之间发生任何亲密的关系。
她把自己的独角戏,安排得有条不紊,按部就班。
“我会被她打动么?”楚天涯在问自己,没有答案,也不敢去细想这个答案。
因为他清楚,真正的爱情,其实和长相、家世、背景这些全都无关,既不可强求,也无法逃避。而这世上最能动人并引发爱情的,就是“坚持”!
朱雀的坚持,简单而盲目,炽热而固执;楚天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
次日,何伯又从天枢峰上下来了,再一次从讲武堂挑走了十七个高手。
说来也怪,最近讲武堂的高手们总是接二连三的失踪,有传言说他们已经死于非命,但这并没有阻止更多习武之人奔赴七星寨的步伐。也许正是因为许多的传言,为七星寨的讲武堂增添了神秘的色彩。但凡好武之人,都想来到这个江湖中的盛传的“武学殿堂”来一探究竟,并接受何伯这位高深莫测、武功强到发指的老者的邀请,赴往天枢峰一行!
且先不说这些人的身手究竟如何,光是这份胆气,已经足以让楚天涯满意。他也相信,老爷子肯定有他自己的办法,能够在这些人当中挑选出真正的精英,并把他们打磨成铁竿死忠。
这次带人上山之前,何伯再一次向楚天涯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让朱雀跟我一起上天枢峰!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要杀她而口,而是要让她这位曾经的狼牙大首领,帮他一起挑选精英、训练死士!
当然,另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去劝降裘伤。
何伯说,相处越久,他就越觉得裘伤这个年轻人危险、该杀;那也就意味着,裘伤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朱雀曾经说过,她能说服裘伤。若非碍于她刚刚受伤,何伯早就等不急了。
楚天涯同意了。不用任何劝说,朱雀欣然前往。她说,她会把楚天涯的卫队调教得比狼牙更加出色和忠心。因为她要达成愿望的前提,是楚天涯的绝对安全。
虽然楚天涯知道,到目前为止,朱雀也好完颜黛柯也罢,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演一场独角戏。但楚天涯分明感觉到了一种不安,甚至是愧疚。
“我并不爱她,她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楚天涯感觉到了一些迷茫,“再这样下去,我该如何面对她、处理和她之间的关系?飞狐儿,你还要继续躲着我么?如果让你知道了她的事情,你会怎么想?……真是让人头疼!”
接下来的几天里,楚天涯就泡在天玑峰火药制坊局里,和耶律言辰一起研究如何打磨出第一支火遂枪的枪管。失败总是再所难免,也曾一度让楚天涯和耶律言辰变得沮丧。
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曾经楚天涯认为,他一个玩腻了54手枪的人,要造出一把“半原始”的火燧枪根本不在话下。可是真到了动手去做,才知道什么叫眼高手低。
其实别说是在大宋了,就算是在21世纪、手边有着足够的材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己造出枪来的。
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急不来。楚天涯做好了失败千万次的准备,发誓一定要造出第一把大宋的火燧枪。正如朱雀所说的,相信才会努力,努力了才会有成功的机会。
这一日,山寨里来了不速之客,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事情先行通报到了白诩那里。按理说,山寨里的大小事情他都可以随手处理,但这件事情却连白诩也不敢自专,于是跑到了天玑峰向楚天涯做了汇报,请他定夺。
“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楚天涯听了也有些诧异。
“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但细细一想,却又是情理之中。”白诩说道。
楚天涯心中一亮,“你是指,珠儿?”
“正是。”白诩说道,“此前小生借用珠儿的海东青,向山外的狼牙传送了虚假的军情与消息。尤其是‘大宋准备北伐收复朔代二州’一事,不可能不引起完颜宗翰的高度重视。就算我们放了珠儿出去避谣,他们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于是,金国就派了使者到太原,强辞夺理的说要‘接管太原’。虽然他们知道,我们大宋肯定不会就此轻易的让出太原城池,他们也来试上一试。”楚天涯说道,“究其原因,他们是来探我虚实的。”
“没错。”白诩点头道,“此前完颜宗望兵困东京时,与新上任的官家订立了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