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回不来了,怎么就回不来了,你给我说清楚。”云璧万分的着急,心就似放在火上烤一样的难受,回不来的意思多了去了,被俘,被抓,还有……云璧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柳姑娘。”院子外头,是一声稳重的男人的声音。
“王庭允。”云璧见着这站在门口,一身盔甲已经残损过半,满脸血迹的王庭允,连王庭允都成这般模样了,可想而知这战斗的惨烈了,云璧急急迎上去,“阿谨呢?他人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他是不是受伤了?”
连续好多个问题,王庭允只觉得,自己无法回答,也,不忍心回答,默默的,只是偏头唤了身后一个也是满身是伤的小兵递过一个头盔。
云璧认得,那是她的阿谨的,是今早,自己亲手,替他戴上的,可如今,这还零落的飘着几缕红缨的头盔上,却是直挺挺的插着一支断箭,深入其中,足有半截。
可想而知,这曾今戴着这头盔的人,该是怎样的一番浴血奋战,最终,却是被这样一支利箭直插天灵盖,这人,该是,死得又多痛苦。
云璧神情恍然,只觉得,这看着这箭上翎毛时,就已经是越看越模糊,忽然挤出几分苦楚的笑,对着王庭允就道,“王少将这是干什么?干嘛,干嘛要突然拿个头盔给我看,干嘛?干嘛……。”
恍然间,云璧只是扶着这院门口的石柱,石柱冰凉,却比不及云璧的心如死水,几个“干嘛”出口,只是显得那般的无力,事情已经如此明了,她的阿谨,已经是再也回不来了。
“柳姑娘,您……您节哀啊,如今北辽就快打过来了,您的安危也是紧要的。”兰嬷嬷边说,自己也边是抹着眼泪,老人家易伤感,何况,是生死离别。
“是啊,柳姑娘,王爷出征前就下了令,凡事务必要保你周全,如今,也随我们现行撤离吧。”王庭允拱手,就是正色请道。
耳边是众人的安慰和劝行,云璧却跟着听不到似的,自己曾经和阿谨互下约定,无论如何,两个人,都要好好活下去,可如今,你却是背信弃义了先走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要遵守了。
“柳姑娘,快走吧,辽兵就要攻城了。”这小兵才说完,这一阵擂鼓声就是应声响起。
“辽兵攻城了。”王庭允皱眉,又是看着云璧,当下两难境地,却是让自己进退都不得,如今最高统帅都已遇伏阵亡,自己若是再多流连于此,只怕,军心不定,可看着柳云璧的意思,却还是没有走的意愿。
“王少将先去吧。”云璧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说道,“我会,自己上路的。”
“那怎么行。”兰嬷嬷高声喊道。
“战事要紧,王少将自然是要以大局为重,”云璧恢复了些神采。
王庭允皱眉,却还是转身单单只对着这小兵吩咐道,“你选几个身手好的,护送柳姑娘,离开沧州,直奔京都,一刻都不得停歇末世超武系统。”说罢,就是咬了咬牙,忍着胳膊上的,大腿上的伤痛,决然的回过身,朝着院子外头走去。
“姑娘。”兰嬷嬷边是摸着眼泪,边是扶着这摇摇欲坠的云璧,“咱们先进去收拾东西吧。”
“不用。”云璧喉咙涌上一股热气,还是平静的说道,“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收拾。”
说罢,就是晃了晃身子,蹒跚而去。
兰嬷嬷还相劝,却已经是徒然。
日头一点一点躲下了那曾经郁郁葱葱的归鹿山,天色,愈发的暗了,兰嬷嬷早就是收拾好了些杂物,外头,是打打杀杀,刀剑碰撞的声音,院子外头,这候着的十几名精壮干练的汉子也是等了许久。
可这云璧,进去了足足快一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出来的意思,甚至,没有一丝动静。
兰嬷嬷始终是不放心,一跺脚,就是又靠着这房门喊了一声,“柳姑娘,大家都等着你呢。”
许是靠得近了些,这兰嬷嬷的鼻尖一碰着这看似关得紧紧的老楠木房门,这木门,却是吱呀一声,轻飘飘的,就开了。
兰嬷嬷些许诧异,只是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到眼前这般景象,一时间,竟然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眼睛瞪得老大,手里颤颤的指着,嘴也是颤颤的抖着。
“柳姑娘自尽啦。”一声突兀而响亮的高喊响彻了这不大的院子。
兰嬷嬷一跌,几乎就是爬着出了这院子,身后,一个单薄的身子任由这三尺白绫将自己,挂在梁上,飘飘荡荡,无处可依。
眼前,似乎,有一片光亮,伸手去抓,却是,抓不住。
四周,是流连的光束,正是以飞快的速度里自己而去,脚下突然一空,似乎是要下坠,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却是有一只手,突然出现,一下,就是拉住了自己,让自己免于堕入这无尽深渊之苦。
“晓晓,该起床了。”
好熟悉的声音。
迷蒙间,睁开眼,第一个涌入自己眼帘的,竟然是这么熟悉的一张脸,张张口,下意识的,就是叫了句,“白苏,是你?”
“这么惊讶干什么?”白苏瞪瞪眼,假装生气,又是笑道,“柳晓大懒虫,该起床了,上课都要迟到了。”说完,又是放下这被自己拉开的蚊帐帘子,似乎是要走的样子。
如今,这人,是白苏?如今,这人,叫自己,柳晓?
自己又回来了?还是,一切,都不过是梦罢了。
柳晓沉思,却是听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一下,一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