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看着秦鸢离开,刚松了口气,就彻底体力不支的一头栽倒在榕树边,浑身上下的酸痛几乎快要将她扯碎,不断从嘴角溢出来的黑血和腥臭味让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刚才的那些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吓唬秦鸢;这丫头用的毒实在太霸道,若不是她内功底子深厚,恐怕早就晕厥了。
乔羽扶着榕树干,看着这个被漆黑笼罩的深夜,想要叫人,可是想到她先前为了让楚玉郎能够好好休息,又自视武艺不凡,就撤走了守夜轮岗的虎狼军,现在整个枫院,就剩下她一个人瘫软在外面,楚玉郎昏睡在房中。
乔羽暗骂了一口,真他妈自作孽不可活,早就知道就不自以为是的调走虎狼军,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乔羽坐在榕树边缓了几口气,本想着试试看能不能将毒血逼出来,可是费了好大劲,连一口毒血都吐不出来,反倒是把自己憋得更加头晕脑胀,后心发凉;看来要速传御医,若不然她这条小命还真被那丫头谋害了。
乔羽逞着四肢瘫软的身子,一步一晃的朝着厢房走去,好在距离不远,不消一会儿,乔羽就慢腾腾的推开了房门,眼睛发黑的朝着床榻走,在摸到楚玉郎熟睡的身子后,乔羽点开了楚玉郎的睡穴,然后终于在一阵气血攻心的时候,扑腾一声栽倒在楚玉郎的身上。
楚玉郎晚上在睡觉之前喝了一碗安神茶,本来睡得正熟,突然感觉心口被一件重物压住,刚想伸手推开,却摸到了粘稠的一片;轻咛着转醒的小白兔眼神里还带着浓浓的水汽,刚侧头一顾,就瞧见媳妇嘴角冒血的盯着他。
“啊——!”楚玉郎在惊吓中一下子就转醒了,因为承受的惊吓太大,一脚就将好不容易爬在他怀里的媳妇从床上踹下去。
乔羽只感觉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自己就被小白兔那只小蹄子从床上踢下去,闷哼声和不断地吃痛声,让她蜷缩的跟个虾子一样,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嘴角咕噜几声,终还是发出了几个音:“楚玉郎,老子快被你踹死了!”
楚玉郎瘫软在床上,身上白色的内衫上多多少少的沾了些乔羽的鲜血,他睁大眼睛看着乔羽痛苦的蜷缩着,张了张嘴,只感觉喉咙发紧,半天喊不出来一句话。
乔羽没想到自己的这副模样把楚玉郎吓得七魄跑了六窍,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厉害,眼前的发黑时间越来越长,乔羽虚弱的看着楚玉郎,忍着跳起来敲他的冲动,动了动嘴唇,终还是虚弱的喊了声:“玉郎,快点叫太医!我好痛啊!”
楚玉郎终于被媳妇的这句话给唤醒了,就看小白兔已经吓傻了般的从床上滚下来,跌跌撞撞的跪在媳妇身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捞起媳妇的手臂,连抱带拖往怀里拽,乔羽被楚玉郎这生猛的动作颠着,一口气又没喘上来,噗的又吐出半口黑血,滴在楚玉郎的胸口,把他硬生生的给吓哭了。
“阿羽——!阿羽——!你别死!”
“玉郎,我不会死!快叫太医!”
“阿羽——!阿羽——!你别死!”
“我不死!快叫太医!”
“阿羽——!阿羽——!你别死!”
“你再不叫太医,我就真死了!”
楚玉郎从头到尾抱着她嚎的那几嗓子听的乔羽差点没厥过去,乔羽死死地拽着楚玉郎的袖边,浑身发冷的往楚玉郎的怀里钻;而楚玉郎也终于听进去媳妇的话,扯着嗓子,大喊着差人来。
此时,正是熟睡的下人们被王爷那又是哭又是喊的声音从梦中惊醒。
小喜和猫儿第一个跑进来,看见将军脸色发白的快要晕厥过去,小喜吓得瘫软在地上,猫儿吓得抱着脑袋缩在墙角跟;乔羽看着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气的一个劲的翻白眼,她王府里咋就养了一群这么没出息的混蛋。
好在楚玉郎的喊叫声惊动了前院的虎狼军护院,自西北战场回来后,帝皇军少队统领张铁就一直跟着乔羽,乔羽也念及此人比较心细,就留在王府中当了护院主管,现今张铁听见后院人声燥燥,批了件长衫就往外跑,刚一出门,就听属下来报将军遇袭了。
张贴立刻派人前去太医院将夜间留守的太医召回府,然后大力加派人手将延平王府围得水泄不通,恍若城墙铁壁,然后自己提着长剑,就快步朝着后院的枫院奔去。
张铁出现在枫院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顿时心凉了一大半。
莫不是,将军已经,去了?
张铁被自己的念头的吓了一大跳,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然后瞪着发酸的眼睛,冲进厢房的时候,就看见小王爷哭的跟个泪人一般,抱着浑身是血的将军跪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
张铁心里一片凄凉,头脑发懵之际,双腿一软,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终于,在一片哭声中,张铁也跟着嚎起来:“将军!你死的好惨啊!属下定会给你报仇,给你报仇!”
乔羽这时候已经被周围的哭声哭的连自己都感觉命不久矣,而就在此刻,突然听见一声粗狂的哭嚎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张铁那粗爷们的喊叫声听得她浑身上下冒汗,颤抖着食指,指着房梁,乔羽声若蚊虫般的咒骂:“张铁,等老子好了,定要练你!”
张铁隐约听见将军说话的声音,粗糙的手背蹭了蹭脸上不断滚落的银豆子,跪在地上匍匐到将军面前,果然,将军张着嘴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