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血?”雪白的雅致阁楼内,传出女子的惊呼。
“对,换血。”身着白衣的优雅男子从柜子上陈列的众多药瓶中挑出一瓶,而后倾倒在手心,女子定睛一看,是两粒了绿色的药丸。
“这是……”
“星寒和画眉寻来的药引。只有两粒现在就用一粒来试验。”沈梦生将一粒药丸重新装回瓶子内,看了一眼面色不大好的欧阳静,道,“去把小白鼠提过来吧。”
欧阳静闻言,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梦生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呻吟片刻,他道:“静怡,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欧阳静,字静怡,也是她在雨族的化名,自小体质阴寒,他对这个女孩了解的不多,却知道,她心系萧落。
也正是由于萧落,她才肯跟在自己身边打下手,而如今到了这一刻,她到底是退缩了。
“静怡,事情也许不如你想的糟糕。”沈梦生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先试验一下如何?”
欧阳静又在原地静默了片刻,终究还是迈出了步子走出了门,回来之时,手上提着两个笼子,里面分别关着一只小白鼠。
“左手边这只,你负责。”沈梦生将绿色的药丸递给欧阳静,而后接过她右手边的笼子,从袖间又摸出一粒药丸,喂入小白鼠的口中。
“这是被我制成药丸的欤血蛊,现在,你将你手上的那只放下一点血。”沈梦生说着,自己也拿过了一个勺子,用消了毒的刀子划破小白鼠的腿,又用勺子接住了留下来的血液。
另一边的欧阳静也将小白鼠放了血,而后,二人将手中的勺子交换。
“喂下去。”沈梦生道。
沈梦生将手中勺子上的血液喂入小白鼠的口中,不多时,原本无精打采的小白鼠立即活蹦乱跳了起来,这一现象,令沈梦生的双眼一亮。
还不待他表达喜悦之意,却听得身后一声勺子掉落地上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看,便见欧阳静面如死灰地瘫倒在地上,眸中尽是绝望与哀伤。
“落哥哥……”泪水,从眼角滑落,一滴,两滴,三滴……
沈梦生眸中的喜悦散去,眸光从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上移开,移向桌上笼子里已然毫无生机的小白鼠时,眼神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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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雨河边,此时已是铺满了落雪,河面也结了一层冰。
这样的天气,大多数人都是不愿出来走动的,然此刻的河边,却是有一男一女——
女子坐在被厚雪铺盖的青石板上,枕在她腿上的男子双目紧闭,脸庞精致而苍白,鼻尖有浅浅的呼吸溢出,似是睡着了。
不断有雪落在他的发上,而女子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帮他将落雪掸去。
忽的,二人身旁有一堆厚雪动了动,不多时,一只通身雪白的小猫从雪里钻了出来——
“等他醒了就好了。”邪灵猫蹦跶了两下,将身上与胡须上的雪抖落,而后无比惬意地趴了下来,望了眼纳兰依然的睡颜道,“沈梦生的药有副作用,人衣困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寒气可以压制欤血蛊,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多活五年的原因,便是因为当初,冰雪大法所造成的寒毒压住了蛊毒。
如今这冰天雪地,正是寒气滋生的最好时机,它原本是想让飞雪回去,自己陪着主人的,奈何飞雪却不愿意,非要陪着。
“飞雪,你不冷吗?”
“还好。”飞雪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我要等着他醒。”
方才,他抱着她说不要离开,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而那一刻,她也知道,他平日里看起来虽目中无人,但内心也是十分脆弱的。
只不过因着她看见他吸干了一个人,他便露出那样的神情,好似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茫然无措。
“欤血蛊发作会将一个人全身的血液吸干,你不怕吗?”邪灵猫挪到了二人身边,“主人最不远的就是让你看见,可你还是看见了。”
“我鬼都不怕,还怕干尸吗?”飞雪嗤笑了一声,“有什么好怕的,他倒是好,什么也不告诉我,我若是没看见,他还要瞒我多久,我最生气的,就是他独自承受。”
“那你有没有想过,主人是因为在乎你?”邪灵猫忽的提高了音调,“他不愿意让你看见他像个怪物一样吸食人血,正说明了她对他而言的重要性,你倒好,还怪起他来了。”
邪灵猫的话语落下后,飞雪没有再开口,一人一猫之间,又是良久的沉默。
“对不起。”邪灵猫忽的耷拉下了脑袋,瞄了飞雪一眼,见她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叹息道,“飞雪,你想不想知道主人的过去?”
此话一出,果然如它预料般,飞雪开口了,“你愿意说?”
言罢,转过头,却对上一双幽蓝的瞳孔——
瞳孔的主人望进那双黑眸,将黑眸的主人渐渐催眠……
“飞雪,别抗拒,我带你入梦——”
悠远而又绵长的嗓音响彻耳边,飞雪渐渐磕上眼皮。
脑海里的意识渐渐模糊,再度清醒之时,她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雪地里。
“这是我脑海里的记忆。”天空传来邪灵猫特有的声音,飞雪揉了揉了些昏沉的头,原来这是小猫的梦境。
再次抬头之时,眼前是一片翠绿的竹林,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被紫藤花环绕着的小屋,极好的听力令她听到了小屋里传来的声音,她缓步走过去,走到小屋前,门是紧闭着的,传出来的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