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梦生和我就可以了,你出去吧。”将纳兰依然安置在床上之后,萧落转过身朝飞雪道,“解蛊的方式比较特别,你姑娘家的还是回避一下。”
解蛊方式…。比较特别?
飞雪狐疑地眯起了眼睛,特别到什么地步?
“我留在这里不行吗?”她问。
萧落浅笑。眼神却无比冷淡,“不可以。”
“可是我担心啊。”飞雪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万一你对他动手动脚,我不在一旁看着,委实有些不放心啊……”
萧落顿时被噎了一下,“你——”
动手动脚……他还不至于乘人之危到如此地步。
“飞雪,有我在,你还是放宽心吧。”沈梦生不知何时从身后走了出来,“难道你连我都不放心吗?”
飞雪静默,却是抬眸瞥了一眼沈梦生,见到的便是他眸中里浮现少见的认真与严肃,“你且去外头等着吧,相信我。”
望着跟前的二人,飞雪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再次扫了一眼床上眼眸紧闭的人,而后转过身迈出门外。
疑人勿用用人勿疑,她打心里头还是相信这两人的。
“可以开始了。”见飞雪走出了房门,沈梦生将藏在袖子里的盒子拿了出来,递给萧落,“真的决定了?”
“嗯。”对面的男子轻轻一笑,而后将和自大了开来,将盒中碧绿色的药丸拿起,放入口中咽下,而后接过沈梦生递来的匕首,在手腕处轻轻一划,瞬间,鲜红的血液涌出,滴落在玉制的小碗里——
同一时刻,沈梦生也走到了床边,将纳兰依然的右手拿起,掀起了他的衣袖,用小刀在他腕上一划,另一只手,用碗将血液接住……
宽大无人的走廊内,飞雪百无聊赖地走着,用散步掩饰自己焦急的心情,但是没过多久,手心处便出了汗,她顿时感觉一阵烦躁,便走向了厨房。
她不能急,她应该对沈梦生有信心。
早在大婚前夜沈梦生就告诉她,寻个机会将纳兰依然弄晕,因为除了她,没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更别提能对他动手,所以,只有在他与她相处之时疏于防范的时候动手才能一击必中。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帮他解蛊还必须将他打晕,是怕他不乐意么?可是他有什么不乐意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解蛊的方式,也许真的特别,特别到纳兰依然不愿接受。
方才说萧落会对他送手动脚,也纯属是她胡说的,萧落的为人虽然不算磊落,甚至能说是阴暗,但是,她却相信他不会对纳兰依然做什么,她之所以那样说,只不过是希望留下来而已。
到底……他们瞒了她什么?
终究是将纳兰依然的性命放在了第一位,沈梦生当日只道“想要依然活下去就不要多问”,她便真的没再多问,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若依然真的都不愿意,他醒来了,会怪她的罢?
飞雪独自一人散步,一边沉思着,不知不觉,竟已走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头应当有水,她手心里沁了汗,本想进去清洗一番,走到厨房门口,却忽的听到一方的房间传来不小的动静。
飞雪霎时警惕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向了发出声响的房间,将耳朵靠了上去,却听见悉悉索索,还伴着“呜呜——”的类似于挣扎的声音,飞雪皱了皱眉,这是女子的声音,思索片刻,将门轻轻一推,向里望去,却是愣了一下——
这一间竟是柴房,而房间的角落处,粉色衣衫的女子被五花大绑,她似乎还被点了哑穴,不断的挣扎着身上的束缚,她的额上满是汗珠,想来是因为被绳子勒的疼痛。
听到有人进门,她猛地便是抬起了头,而后飞雪也看清了她的面貌,眸中讶异——
“静怡?谁将你绑在这里?”
欧阳静见来人是飞雪,眸中顿时一喜,而飞雪也走上了前,将她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粗绳解开,解到她的手腕处事,才发现了好几道明显的勒痕,又红又肿,心道一句不知是谁如此不知怜香惜玉,而后抬起手,在她脖颈处一点,刚想问清事情来由,却听面前的女子略显激动地道——
“你看见萧落了没有?他现在在哪里?”
“他……”飞雪望着欧阳静惊慌的面容,心中霎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没有瞒着他,“在沈梦生的屋子里,帮依然解蛊。”
话音落下,面前的女子忽的就是一愣,而后眸中竟闪过类似与绝望的情绪,末了,竟似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你,为何哭?”飞雪见她哭,有些疑惑,为什么他听了她的话会如此伤心?能让欧阳静哭的……只有萧落!
一个想法忽的划过脑海!飞雪有些惊疑不定,正想上前问欧阳静,她却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子冲出了厨房。
飞雪眸光一紧,忙追了上去。
…。
“接下来,你得忍着点。”弥漫着些许药香的雅致小屋内,白衣男子看着床边的男子将一碗鲜血饮下,面色安然自若,但握紧的拳却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没有什么疼是我忍不了的。”萧落朝他轻扯唇角,而后将自己手腕的伤口处,对准床上男子的腕伤处,朝一旁的人道,“可以了。”
沈梦生闻言,端着另一碗鲜血走到了床边,而后将纳兰依然的唇掰开,将手中药丸里的血慢慢地灌了下去,直到碗见了底——
“嗯哼——”身旁传来男子的闷哼声,沈梦生动作一顿,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