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自知在这方面差的太远,低声道:“那你看仔细点吧,千万别让他们彼此伤了对方,差不多的时候就喊停吧。”
此刻场上两匹马又已驰近,萧霄注目而视没心思搭理贺然了,随口敷衍着“嗯”了一声。
七八个回合后,贺然有点受不了了,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悄悄问萧霄:“你看云野怎么样?”
萧霄明白他的心意,轻声道:“已有六分胜算了,巴彦尔勇猛,招式大开大合,初时会占优,但打久了气力必亏,云野灵动,二十合后当占上风,不过巴彦尔的马比云野的好,战到二十合就可让他们停手了,这只是切磋,要是真打……,不好说,二人在伯仲间,以他们这般武艺五六个回合就该分出胜负了,多半是两败俱伤,毫厘之差足以丧命,根本就不容对方有丝毫闪失。”
提到马,贺然看了一眼自己胯下的“踏风”又看了看萧霄的“胭脂红”,眨着眼道:“你看番王送我这马如何?”
“这还用问,我早就看到了,没见过这么好的马。”萧霄随口说着,眼睛却紧盯着交战的双方。
“咱俩换换吧,你这马的颜色真好看,我一直心里喜欢,不好意思开口,既然我这马更好,那我就好意思提了。”
萧霄收回目光静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把目光转向场内,道:“先前你骑的赵王送你的马也比我这匹好,好弓好剑于你没有太大用处,送人也就送人了,好马对你来说用处可就大了,你自己留着吧,记住,谁也不许送!”
贺然不以为然道:“我每次都离战场远远的,怎么跑都来得及,何需良马保命?哎呀,你这马的颜色可真好,一根杂毛都没有,看着就让人眼馋,换换吧。”
萧霄不再理他,专注的看着云野与巴彦尔再次交锋。
贺然知道再说也没用了,看向场内时恰好巴彦尔的链锤锁住了云野的银枪,两人用力争夺时先后掉落马下,各自抛下枪、锤后,云野就势抽出分金剑。
巴彦尔笑道:“你这剑削铁如泥,我可不想毁了这把刀,不如比划一下拳脚吧。”
云野抽剑只是本能的反应,自然不肯占兵器上的便宜,二人解盔卸甲只穿劲服不作任何歇息又战到了一起。
这下贺然放心了,比划拳脚纵算失手也不过是鼻青脸肿没有性命之忧了,他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云野马下功夫甚是了得,巴彦尔走的却是摔跤路数,一过招还别说他二人觉得别扭,旁边看的人也觉好笑,巴彦尔想近身紧逼,云野则窜蹦跳跃八方游走就是不让他抓到,论轻身功夫巴彦尔可就差多了,可云野也不敢贸然出手,知道一旦被他抓住就不好办了。
萧霄看了一会道:“如果是用刀剑,巴彦尔早就死在云野剑下了,不施全力的拳脚比试云野可就吃亏了,一击毙敌的重手不能用就只剩避让了。”
“倒也挺好看的。”贺然看的津津有味。
萧霄觉得跟他在这方面真无话可说,场上的巴彦尔也觉得这么打没意思了,对云野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是追不上你了,再打下去非累死不可。”
云野收住身形,对围观众人道:“散了散了,都各回营帐吧。”
众人意犹未尽,边走边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感叹有此眼福真是幸事。
此后一连数天,传来的消息都是捷报,东方鳌、寺布在后追杀,先前派出尾随敌军的那支人马从东面侧击截杀,两路人马分头并进,番王的大军紧随其后相距一日马程,胜势已成。
这一日,席群深夜来报,探马称丝雅齐玛军中似有异动。
贺然已经入睡了,闻听后只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席群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再探吧。”贺然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转头又睡了。
席群不敢再打扰,心里却很是嘀咕,没过多久,又有人回报,似乎有支人马离营朝这边来了!
他心中一惊,再次入帐唤醒军师,贺然刚重新如梦,听完只说了句“不要管她”。
席群这下更不踏实了,张张嘴终是没敢再出声,他已听出军师很是不耐烦了,转身出去后带着探报急速赶往凤王大帐。
萧霄也已睡下了,闻报席群求见急忙穿衣起来,心里一阵发慌,不知贺然那边出了什么事。
席群入帐后歉然道:“深夜惊扰王驾请王驾恕罪。”
萧霄皱眉道:“你为何事这么晚来见我?”
席群把两次探报送回的消息回禀了一遍,然后担忧道:“我怕军师睡糊涂了,耽误大事。”
萧霄听到只是军情,并非是贺然出事了,心里安稳下来,稍作思索,道:“他平日虽贪睡,但身在军中我想他内心会十分惊醒,不会因睡误事,你把报信人唤进来。”
详细问过探报后,萧霄打发他去再探,然后对席群道:“这是敌军故意演给我们看的,这探报是最靠近敌营的监察哨,敌军若要偷营不会让他察觉到。”
席群仍不放心,“可万一是他隐藏位置刚刚好是敌军所取路径呢,恕小人多嘴,我觉得咱们不能不防啊。”他与萧霄甚是熟络,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萧霄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敌军这是以进为退,他们今晚要撤军了。”
“哦……”席群一脸迷茫的应了一声,不好多问了。
“回去歇息吧,不要再搅扰军师了,我在这里盯着,有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