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然去了,萧霄转而对一脸困惑的明琴茶朵道:“军师病了,他是累病的,这么劳累也有部分是因你之故,自尽不自尽的以后再说吧,他身边没有个细心女子服侍,你不如先照看他一下吧,如果连这个也推脱那我可没法相信你的报恩之心了。”
明琴茶朵听萧霄说军师因自己而累病了,心里很是不安,连连点头道:“我愿去照看军师,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我哪里还算是个人呢。”
萧霄这下放心了,拉着她的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她们过去时,军医已经到了,把过脉后退到外面向萧霄禀报道:“禀王驾,军师并无大碍,只是心神松弛后风寒发作了,看来上次军师所染风寒甚重,下官先前亦为表征所误,恐怕要将养一段才能好了。”
萧霄悬着的心放下了,命他下去开方煎药,对明琴茶朵则道:“军师这病是不轻的,你可要好好照料。”
女通译暗自好笑,自与服侍王驾以来,她从未听这位王驾说过谎话,今天真可算是谎话连篇了。
明琴茶朵甚是为贺然的病情担忧,沉吟道:“我连军师说什么都听不懂,恐误了事啊。”
萧霄指了指小菱道:“她会在这里照看,让你服侍不过是想让你尽尽心罢了。”
明琴茶朵动情道:“多谢王驾。”能为军师尽份心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她在内心真的很感激这位数度有恩于她的军师。
萧霄虽说是让明琴茶朵与小菱照看贺然,其实一连数日她不在的时候并不多,常常是整天亲自照料,夜深了才回去歇息。
贺然这场病真的不轻,有一夜烧得都说胡话了,萧霄竟夜未去,明琴茶朵急的暗自流泪。
五日后,烧渐渐退了,萧霄方许各方官员前来探视。静澜公主是随同两位兄长来的,自上次城外不欢而散后,二人再次见面,静澜公主的神情淡雅而有礼,没有了先前的亲近随意,可临出门前那难以克制的回头一望把深藏的心思暴露无遗,见贺然报以微笑,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道:“等军师身子大好了,有闲暇时说一声,我让人再把云儿带来。”
“好,我先谢过公主了。”贺然含笑说。
送走了他们,屋内只剩了明琴茶朵与钟峆,贺然对钟峆吩咐道:“去把万金唤来,你去府门照应一下,我有些倦了,再有人来探视就说我睡了。”
钟峆出去后,明琴茶朵递上茶水,这些天她经常是衣不解带的在旁照料,如今军师病情终于有了起色她由衷的高兴。
贺然见她憔悴的面容绽放着喜悦的笑容,心中很是感激,递了个顽皮的眼神,明琴茶朵抿嘴而笑。
贺然喝了口茶欣赏着她娇美的容颜,轻声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你命这么苦全因你生的太美了,她一意救你,我自然是乐不得的担此美差,唉,不过艳福对我而言有点多了,你可得有颗恬静的心啊,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先前也还罢了,到了这一步再让我把你推出去我还真是舍不得了。”
明琴茶朵见他对自己叨念不停,皱眉轻瞋了他一眼,怪他明知自己听不懂还说个没完。
贺然被她这诱人神态惹得心中一跳,此时万金走了进来,他遂对万金道:“说我多谢她这些日子的悉心照料了。”
明琴茶朵欣慰的笑了笑,道:“能为军师做点事我很开心,你刚才说了半天是说什么呢?”
贺然心道,这个可不能告诉你,口中敷衍道:“我是说到中原后你正好和小公主做个伴,还说得找番王给你要几个婢女,免得你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等你学会中原话就好了。”
明琴茶朵神色一黯,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
贺然劝解道:“王驾说的很对,换个环境先前的事就会渐渐淡忘,你不要辜负她一片好心,如果到了那边你还是难以快活起来,那就随你吧。”
明琴茶朵抬起头道:“你与王驾这么关爱我,我如执意不从就太不知好歹了,只是……只是……”她没有再说下去。
贺然望着她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现在就死对你来讲是最好的解脱,离开故土到一个连别人讲话都听不懂的地方只能让你更痛苦,与其那样还不如死在草原呢,对不对?”
明琴茶朵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军师心神通透,我心里想的全被你猜到了,你们待我这么好,我不敢讲出来。”
贺然沉吟了一下,道:“对中原心存畏惧之心,表明你死志已不像先前那么坚决了,因为必死之人是无所畏惧的,其实在你向我借剑之时你已经死过了,死过一次的人应该可以坦然面对一切了,我们都希望你能活下去,你活下去就是对王驾最好的报答,因为这样能让她感到高兴与慰藉,抛开过往重新活一次吧,你如果一直不肯摆脱出来,王驾会很难过,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心作了坏事,白白让你多受了许多煎熬。我们能作的是帮你改变境遇,愿不愿活,能不能活出滋味,全在你肯不肯从痛苦中挣脱出来,这个我们帮不了你。”
明琴茶朵听完又沉默了。
贺然停了一会,继续道:“我以前也是觉得活着没什么趣味的,巴不得能早点死,可现在我很怕死,因为活的太开心了,所以我能体会寻死之人的心境,说实话,我是不主张极力劝阻你活下去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因为我不能保证你以后也如我一样重新活出滋味,各安天命吧,现在王驾执意要你活下去,这或许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