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良宵,剪烛话当年,小竹亦来凑趣。
三人刻意回避提起小荷,可在归月山庄又有哪一件事没有她的影子呢?
几樽酒下肚后,贺然举了酒壶来至庭中,对月祭拜,边洒酒边道:“小荷,我们又回来了,大家都惦记着你,你要在天有灵就来一起热闹热闹吧,你最烦别人绷着脸一本正经,我们可就该说说该笑笑了,你有什么话要讲今晚托梦给我们吧。”
苏夕瑶与小竹也跟着一同拜祭了,再次回到屋中,贺然轻松道:“她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们别担心提起她我受不了,其实我早就看开了,她现在过的未必就比在这里差,咱们畅忆往事就当是对她的一种思念吧,她若有灵肯定也喜欢听这些,要是跟我一样,那咱们说什么她都不知道了,哀伤纯属多余。”
小竹疑惑看着他问:“你怎么了?什么叫跟你一样?”
贺然自知说走了嘴,忙道:“我指的是被‘天虎’和巨蟒吓傻一事,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不是有这种说法嘛,死了之后就忘记前尘了。”
苏夕瑶暗替他捏了把汗,怕小竹再追问,忙接口道:“行了,别死啊活的,今天不说这些,只忆往昔。”
小竹并未察觉出贺然的解释有什么不妥,给他二人满了酒,眼睛含笑的看着贺然道:“我想起来你初见夫人时的样子,眼睛是真的直了。”
苏夕瑶有些难为情的嗔道:“不许说这个了。”
贺然倒是无所谓,哈哈笑着道:“我当时以为自己被巨蟒吓死升了天,有缘得见了九天仙女呢。”
小竹掩嘴而笑,“如今仙女已下嫁,可称心如意了?”
贺然用力的连连点头,苏夕瑶俏脸飞红没好气的看着他俩不知该先呵斥谁。
“仙女看久了是不是也会厌?”小竹盯着他问,溢心园的美女越来越多了,小竹也感到有压力了,借着说笑试探他心意。
贺然望向苏夕瑶那绝世花颜,看着她那轻瞋薄怒的神态不禁又有些痴了,呓语般道:“怎么会厌呢,越看越觉美的令人窒息,当日我险些喘不过气来现在看着还是有心慌之感。”
苏夕瑶真要因羞成怒了,转头欲要斥责小竹,可小竹已经被贺然那痴相逗得笑成一团,用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有道是抬手不打笑脸人,她转而又要去骂贺然,可看着他那半痴半傻的样子还未开口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骂了句“真是天下第一贪花好色的!”说着用玉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
贺然这才缓过神来,嘿嘿笑了笑。
小竹笑过了,仔细打量着苏夕瑶,问贺然:“夫人真的比音儿姐姐她们美很多吗?怎么从不见你这么痴痴的看她们?”
苏夕瑶自嘲的一笑,道:“傻丫头,他就是对她们发痴还能让你看到?”
小竹不以为然道:“才不是呢,他在夫人面前不经意间就会露出这种痴相,对别人我一次也没见到。”说着转向贺然,“你答我。”
贺然眨着眼想了想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她的美能动心魄,你音儿姐姐她们也都是绝美的,可……”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该怎么说。
小竹皱眉看着苏夕瑶,心中很是疑惑,夫人之美自然是不用说的了,可正如他所言,竹音公主、暖玉夫人、云裳、明琴茶朵这些人都是绝美的,连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夫人比她们强许多,可他为什么只说夫人之美能动其心魄呢,他这可不是阿谀之词。
苏夕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对小竹嗔道:“你们有完没完?!再这样盯着我看就都滚出去。”
小竹忍着笑添酒,贺然怕惹恼了她,急忙把话题又拉回到过往时光,三人一边说一边笑,笑的自然都是贺然那些糗事,贺然也不在意,大多时候笑的比她俩还开心,屋内充盈着醉人的温馨。
一坛酒将尽,夜已深了,小竹起身道:“还要饮吗?我可是要去歇息了。”
贺然笑着道:“不用你管了,去歇息吧,需要再饮自有夫人去偷酒。”
“偷?”小竹诧异的看着苏夕瑶。
苏夕瑶心知他在拿自己先前那次鬼鬼祟祟取酒之事打趣,遂对小竹道:“别听他胡说,去吧。”
小竹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可也不再问了,略略收拾了一下几案上的碗碟后出去了。
贺然用眼神示意,“快去偷吧。”
苏夕瑶掩嘴而笑,道:“我还真想去一次,你等我。”
贺然笑着拉住她道:“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为夫明日还得早起劳作呢,咱们早点歇息吧。”
“偏不!今晚只许你陪我说话,像那日一样说到天明。”
贺然笑道:“那晚你可是曾邀我进内室接着谈的,当初我胆小没敢搭腔,真乃一大憾事,今晚我们就进去谈吧。”
回想着那时的情景,苏夕瑶忍不住的想笑,“今晚可不邀了。”说着就要出去偷酒。
贺然哪里还肯放她,横身抱起就朝内室走,“由不得你了,我现在已是此间主人了。”
苏夕瑶不依的挥起粉拳不住捶打,可到了这个时候真由不得她了。
这一晚贺然表现的甚为勇猛,终于在这香闺中尝了当年的心愿。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悠然而醒,边服侍他洗漱边取笑道:“正经下田的人这个时候都该回来了,你可倒好,要真指着你养活,非把家里人都饿死不可。”
贺然穿着一身葛衣麻裤又挥胳膊又蹬腿,频频作着准备活动,不知道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