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贺然命钟峆立即去北门查问昨夜值守将领云野是否出城了,然后急匆匆赶去见苏戈。
见面后顾不得寒暄,他披头就问:“兄长可知云野去了何处?他一夜未归。”
“一夜未归?昨天跟我商量完突袭统领府的事他就回去了呀。”苏戈一脸的茫然,忽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紧张之色,道:“不好!他昨天跟我提起要潜入定阳说服金统领的侍卫,我觉得太冒险沒答应,他会不会……”
贺然神色凝重道:“我担心就是这个,已派人去北门查问了。”
苏戈一跺脚,“嘿”了一声,二人都不说话了。[
不一刻,钟峆跑來禀报,云野昨天傍晚出北门而去。
贺然缓缓站起身,对苏戈道:“我得亲赴定阳。”
苏戈皱眉道:“他武艺高强,又熟悉定阳情况,我看你也不用太担心,那里已经沒什么守军了,你这一去弄不好反倒也坏事。”
贺然甚为忧虑道:“他是赵国武魁又担任过王宫禁剑,定阳城里很多人都认识他,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迹,真有什么意外我必须立即破城,到了这一步容不得我再有什么犹豫了,他与我那大哥不同,一旦遭擒随时有性命之忧,你放心吧,我不会大张旗鼓的去。”
苏戈虽不赞成他去定阳,可事关他两个兄弟的性命,干系重大,也不好再劝阻了。
回到军师府,贺然连传数道军令,秘调三千精锐迅速集结于城北之外,然后平定了一下情绪一步三摇的回到内宅。
苏夕瑶的房中,暖玉夫人、林烟、明琴茶朵、溪宁五人正在闲话,见他回來了,溪宁急忙站起身见礼,一双美目流露出迫切的探寻之意。
贺然笑着道:“果然是太宰让他去定阳那边了,大王决意要伐赵了,太宰有意要卖个人情给我,攻取定阳这个大功就算在他头上了,弟妹放心吧,定阳已是一座空城了,仅留的那点守军已斗志肯定是一触即溃,不会有丝毫危险。”
溪宁的一颗心落了地,欢喜而害羞的再拜道:“多谢二哥,他能有今日全赖二哥提携。”
贺然摆手笑道:“跟你这么客气的人我都不会讲话了,要是一直这样你以后还是别來了。”
“有你这么跟弟妹说话的吗?!”暖玉夫人笑嗔了一句,苏夕瑶也送过了一个白眼。
溪宁涨红了脸,对暖玉夫人细声道:“二哥是不见外才这么说的,我心里明白,打扰多时了,也该回去了。”说着对众人施礼告辞。
送走了溪宁,苏夕瑶秀眉微蹙的问:“云野沒事吧?”
贺然故作轻松道:“沒事沒事,我一会也得赶赴定阳,那里不比别的城池,取过來后得好好布置一下。”
“真的是空城了?”林烟看着他问。
“嗯,守卒仅千余人了,这么大的一座坚城,两万人防守都嫌少,这么点人根本不足为虑。”
林烟轻轻“哦”了一声,起身道:“既然要出征了,我就不耽搁你们话别了。”说完婀娜而去。
暖玉夫人笑着小声道:“知道沒危险了才舍得走。”
只明琴茶朵掩嘴而笑,见苏夕瑶面色凝重,暖玉夫人也收了笑容,盯着贺然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骗得过宁儿你可骗不过我,派将夺城该是你这军师发令才对,断太宰派将而你这军师一所知的道理。”[
贺然嘬了下牙,道:“云野擅自行动,想去说服统领府的那些侍卫,估计现在快到定阳了,我必须得尽快赶去,兵马已在调动中,一会就得走。”
听到是他要领兵攻城,明琴茶朵不安起來,道:“一千人也不少呢,你可别跑城下的武器很厉害的。”
贺然对她笑了笑道:“我记下了,一千人不算多,咱们有七八千人呢,你们番人不熟悉守城器械所以认为厉害,我是熟知的,不会置身险地。”
明琴茶朵见他用哄孩子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不禁俏脸一红,道:“就是很厉害的,据他们说……我也记不清都有什么了,反正花样很多,防不胜防。”
贺然见她着急了,忙点头道:“好,我离城墙远点就是了。”
明琴茶朵这才笑了,见苏夕瑶与暖玉夫人都在看着自己,难为情的不再说话了。
贺然对她们道:“來不及细说什么了,我得走了。”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暖玉夫人追了出去拉住他,低声叮嘱道:“心里别只想着两位兄弟,自己多留心些。”
贺然用力握了一下她的玉手,暖玉夫人也用力反握了一下,二人心有默契,这一握全当是临别拥抱了。
回到屋中,暖玉夫人对苏夕瑶道:“你一定是知道详情的,快跟我说说,怎么突然又闹出了这些?”
苏夕瑶把贺然昨天对她讲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昨夜他沒睡多一会,还作了噩梦,我真有点担心,一个金世兄就够他受的了,这又多出个云野。”
暖玉夫人亦颇为忧虑道:“他这人什么都好,论谋略、论缜密都是能让人放心的,要命的就是爱动性子,不能沾亲近之人的事,上次为救我他可是亲自披挂上阵的,红了眼的领兵冲杀,想想我都后怕。”
听她们这么说,明琴茶朵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來,紧张的抓住暖玉夫人的手道:“这次不会有事吧?他说对方那一千人不算多的,咱们有七八千呢。”
暖玉夫人道:“我的傻妹妹,就是咱们去七八万人,跑在前面的也得死一些,这场仗是肯定能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