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瑶为人淡雅,很少坚持什么,可一旦打定了主意那就不容他人改变。贺然是深深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作了两次努力后只得妥协,答应带她一起出征。
临行前宿于暖玉夫人房中,恩爱过后,暖玉夫人不幽怨道:“如果知道闹一通就能随你出征,我早就闹了。”
贺然陪笑道:“她也不是闹,这不是不放心我嘛。”
“我就放心吗?你就是偏心,要是我闹着跟你去,你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暖玉夫人沒好气道。
“好了好了,有她一个就够我忙的了,不是我偏心,是你通情达理。”贺然闻言软语的说着好话。[
“你这是说她不通情达理?”暖玉夫人斜眼看着他。
贺然不敢在她面前说哄孩子的话,道:“这个‘理’吧,各有各的讲法,你疼爱我的方式是宁可自己忍受煎熬也不给我添一丝一毫的麻烦,她疼爱我的方式是要受煎熬就一起受。所以你越顺着我就越是疼爱我,她则是越惹我牵挂越是疼爱我。”
暖玉夫人对他这个回答很满意,媚眼如丝的问:“那你觉得哪种更好?”
“这个不能分高下,情是一样的真,要说我喜欢那种方式……”贺然故意沉吟了一下,“有时喜欢她哪种,有时喜欢你这种,沒个一定。”
暖玉夫人咬了他一口,笑啐:“滑头!”
贺然搂住她诱人的身子,道:“是真心话,我常暗自感慨,上天待我太厚了,想我贺然何德何能,竟得你们这些仙子般的绝世佳人倾心相许,真是让作神仙也不去了。”
暖玉夫人心醉的依偎着他道:“生生世世我都要缠着你,我就喜欢你这赖。”
贺然用力的抱了她一下。
暖玉夫人媚态万千道:“这下不算,明天走之前你还得抱我一下。”
第二天一早,临出屋前贺然抱住了她,暖玉夫人闭着眼让他抱了一会,然后踮起脚尖送上了香吻,携手走到门口,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轻轻了他一把,道:“去吧,擒了赵慜早点回來,我一会就带茶儿她们回藏贤谷,裳儿那里有我哄着呢,你不用惦记,我就不去送你了。”
來到苏夕瑶院中,这里已经准备好了,随行的除了小竹另有两个在府中选的乖巧婢女,明琴茶朵、绿绳儿等人把他们送出府门,苏平疆率一众官员在城外为他们置酒壮行色。
辞别了众人,贺然率两千藏贤谷子弟踏上了征程。
本來是为苏夕瑶备了车马的,可她坚持要骑马,想多练习一下,贺然只得依了她,有她跟随就是想赶路也不能了,还要计算好行程,尽量夜宿于城镇之中,苏夕瑶可不管贺然心里急不急,能让他身子不受劳损就够了。
这两千人马是易国最精锐的部队了,人均配备两匹战马一匹驮马,日行百里轻轻松松,奔袭时一昼夜可达两三百里,到前敌这不足千里的路程贺然本打算七天就走完的,可这次足足走了二十多天,即便如此,苏夕瑶还是有些吃不消了,到了易军大营已有憔悴之态,一天走五十里不算什么,可不停歇的连着走二十多天就是另一回事了。
许统早得消息,为军师与长公主准备下舒适的营帐,安顿好后,贺然迫不及待的问起敌方情况。
许统拉他出了大营,登上一处高地后用手指着前方一座大城道:“那就是暮峪城,南依青云山,北面五十里外就是绵延数百里的群山,不拔除这个楔子粮道随时会被切断,这里原本就是重镇,有四千人把守,闻知我们出兵后,樊博又引五千人來坐镇,我得到探报后也沒太当回事,不想临川又來了三万大军在城外扎下两座大寨,这伙人虽算不上什么精兵,但打起來却很拼命,我攻了几次都功而返。”
贺然举目眺望了一会,道:“东方鳌呢?”
许统答道:“在前军呢。”
“好,你坐守中军吧,我到前面去让他陪我临近查看一下敌营。”[
许统劝道:“一路劳乏,你又是大病初愈,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歇息一下明日再去吧。”
贺然哼了一声道:“一天走五十里,劳乏什么呀,我这些日子心里急的都要着火了,等我走了,你跟长公主回禀一声,就说我去各处营寨慰问将士去了,明天回來。”
“你自己去说吧。”许统笑着想脱,虽说有他撑腰欺骗长公主不算什么大事,可能躲还是躲着点好。
贺然沒好气道:“她要是能痛快答应我还劳烦你干吗,别废话,她又不会骂你。”
许统奈嘬了下牙,道:“好好好,不过有话在先,你可离敌营远点查看,别去玩险,真出点事我可就麻烦了。”
贺然撇嘴道:“我打的仗不比你少,你怎么变得跟个妇道人家似的了。”
许统笑道:“这么长时间了,咱俩好像还真沒一起上过阵,我也沒见过你威风八面时的样子,心里总当你是个油嘴滑舌的文弱书生,行了,我不多嘱咐了,去吧。”
來至二十里外的先锋营,东方鳌闻讯出來迎接,见到军师不由露出了兴奋之情。
贺然笑着道:“安顺伯,这一段可多有辛劳了,刚打完顺国未得歇息就來伐赵,心里沒怨气吧。”灭顺之后东方鳌及王劲等大将都因军功封了伯爵,故而他如此称谓。
东方鳌开心的笑道:“军师一见面就拿末将打趣,在军师帐下最让人得意的就是心气顺,累死也心甘情愿,况且跟着军师打仗就是一个痛快,哪里又有什么怨气可言?”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