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刚到这里就要回军营,苏夕瑶有些不高兴,主要还是心疼他,一百多里山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遂皱了下眉,试探着问:“歇一天再回去不行吗?”
贺然眨着眼睛想了想,道:“那我去安排一下。若看搜索,[网站]”
來到前堂,召來钟峆,足足交代了小半个时辰他才重回内宅。
苏夕瑶好奇的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贺然笑着道:“我不回军营了,让钟峆把话带过去就行了。”[
苏夕瑶歉疚道:“是不是我添『乱』了,军机大事理该谨慎,我不是不让你回军营,只是刚到这里又赶回去,我怕你太辛劳了,想让你歇一天再回去。”
贺然嬉皮笑脸道:“苏仙子是何等尊贵,既有不舍之意,我有哪能不识抬举呢,就算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啊,何况只是区区军务,耽搁了也算不得什么。”
苏夕瑶沒有笑,俏脸一片平静,道:“昔日齐国与邯国战于西阿,齐哀公宠爱妍姬,携于军中,后來,因妍姬之故屡误战机,以致大败。我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绝不愿作那个妍姬,你这就回军营吧。”
贺然摆摆手道:“刚才是说笑,如果必须得赶回去我不敢耽搁,这事让钟峆传个话并不可。”
苏夕瑶仍不放心道:“究竟是个什么计策,钟峆虽口齿伶俐,毕竟不通兵法,误传了可就坏了。”
贺然坐下后,一脸得意的招招手道:“隔墙有耳,这种事可不能随便说,关系数万将士『性』命呢,你要想听就附耳过來。”
苏夕瑶明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心中既好奇又担心,所以也就不理会别的了,凑身上前。
贺然如愿的把佳人抱入怀中,在她晶莹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苏夕瑶娇躯轻颤,瞪了他一眼,嗔道:“快讲!”
贺然附耳道:“其实这计策也简单,看到冰锥垂水,我想到了那些山顶积得冰雪也该融化了,曲兰城处于谷中,地势低洼,如果能找到往年山洪宣泄的路径,然后堵塞之,憋足了水,一旦爆发下來,这座城池或许能不攻而得了。
“啊!”苏夕瑶娇呼了一声,这倒不是因这计策而发,是贺然又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贺然怕她挣扎起身,忙又接着道:“好就好在咱们的大军正开山凿石,可为堆石阻塞水道作掩护,赵军难以觉察。”
苏夕瑶沒有让他就此蒙混过去,用力掐了他一下后,才道:“就这么两句话何用吩咐了那么久?”
贺然撇了撇嘴,卖弄道:“我说的这些只能算是个想法,要使之成为可用的计策那要考虑的事情可多着呢,周边都是山,水道不止一条吧?这个得探查清楚,每年都有山洪,既然曲兰城敢建在低洼处,那必定有泄水之道,这泄水之道有多宽至关重要,需不需要堵塞一下,可不可堵,怎样堵,何时堵,这是一定要提前查看好的;淹了城,能淹多深也要有预判,不好判断的就得多准备几套方案,这涉及到要不要造些船备用,甚至淹死的人畜都得想好该怎么处置,我们以后是要在那里驻扎大军的,不及时处置很容易产生疫情。”
见苏夕瑶微蹙秀眉,明眸中『露』出些许赞佩之『色』,贺然很是受用,继续道:“这些也只说了不到十分之一,需要谋划、准备的还多着呢,我只跟钟峆说了小半个时辰,真细说起來两个时辰也不够。”
苏夕瑶拍开他那只不规矩的手,正『色』道:“你还是回军营吧,打仗可儿戏不得,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不踏实了,千头万绪,稍有闪失就不得了。”
贺然哈哈一笑,道:“我觉得该注意的事项都跟钟峆说了,里面的很多话对许统与东方鳌來讲都是废话,安排这种事我不如他们俩,你就算是妍姬,我也成不了齐哀公,因为我比他英明的地方是敢于放权,而且手下有能担大任的虎将,如果不是对许统与东方鳌信任有加,我哪敢陪你來这里。”
苏夕瑶皱着眉问:“你真的这么放心?”
贺然点点头道:“交给他们不会错的,东方鳌是不用说了,來易国后所展现的才华想來你也是有耳闻的,胆大心细,有勇有谋,许统嘛,你可不要以为他只会粗着脖子大喊大叫,咱们这个大将军也不是白吃饭的,当初易国建国受赵、顺联攻时的事你还记得吗,他亲率精锐潜入赵境,打了个振奋人心的伏击战,这份胆识在天下将帅中已是少有了,如果顺国当时真是想帮咱们,那次胜仗足以让顺国坚定立场,只可惜白宫博是铁了心要灭咱们,不过这也不是许统的错,毕竟他与顺军联手在边塞抗击番兵多年,这份浴血之谊误导了他。”[
苏夕瑶道:“许统是不用你说的,他在父王帐下多年,能征惯战我早就是知道的,在这些将领中,父王最赞赏的就是他。”
“呃……,是是是,只因我运道太好了,一出道就接连打了些胜仗,才遮掩了他的光芒,其实火烧赵、顺联军后,接下來的仗交给他打,也不会差。”
苏夕瑶忍着笑,亲昵的捏了一下他的面颊,“非得听我夸你比他强是不是?真跟个孩子似的!”
贺然脸皮颇厚,一点沒有难为情的意思,自吹自擂道:“非得等我提示,夸完他你紧接着就得夸我,这还用我提醒吗。”
苏夕瑶陪他嬉笑道:“是是是,你厉害,你比他们都厉害,那这一仗你怎么不亲去谋划调遣,什么叫‘安排这种事我不如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