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歇息时,黄婈笑着道:“立一女子为王,你可真是惊世骇俗啊。”
“看了百姓祭拜场面,我觉得沒有人比她更合适了,女子怎么了,天下若都是女子掌权,是非肯定比现在少的多,可能也就是盛产胭脂水粉的地方有些战事罢了。”
黄婈忍着笑道:“这你可小看我们了,盛产丝帛、珠玉、美食等地都会有战事。”
贺然哈哈而笑,道:“你这么贪心的女子是万万不可为王的。”
“这算什么,我要作了一方君王,肯定是跟康国要兵戎相见的。”
“为什么。”贺然不解的问,
黄婈细眉微挑,一本正经道:“这还用问吗,你想啊,你如果在我这边,齐敏如何不心生忌恨,就算我不惹她,她也会出兵伐我,反过來,你要去了她那边,我能让她太平了吗。”
贺然开怀而笑,道:“有理有理,互为情敌的女子不能都做君主,看來这女子为王也是有颇多禁忌的。”
黄婈用玉指戏弄着他的嘴唇,道:“自从杀了司浦,你就显得开心多了,前一段可是少有言笑的,你这是跟齐敏斗气呢吧。”
贺然呼了口气,道:“从姑芦城回來心里真是憋了一口闷气,直到杀了司浦才算宣泄了一些,你看的很准,就是这么回事。”
“爱之切,怨之深,从这件事就可看出你对她用情很深哦。”黄婈语带挪揄,
贺然苦笑了一下,爱抚着她滑润的肌肤,若有所思道:“算起來我与她还是很有些缘分的,初遇是在赵国,那时她避难逃路,被仇家追杀,我与云野拔刀相助,后來是我奔袭季贡失算,逃到康国避难,不想她竟然就是康国的太后,得其庇护我才能安然而返。”
对于他的这些事,黄婈有的知道的比较详细,有的则仅略知一二,搭救遇难赵慜一节更是听都沒听过,少不得怀着好奇之心询问起來,
说了一会过往之事,黄婈问道:“你觉得她会因司浦被杀而向易国问罪吗,你这可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贺然侧脸看着她道:“你觉得呢。”
黄婈避开他的目光,美目斜挑的望向一边,口中道:“要是换作是我,我不会。”
“我可不信,你这样的厉害角色,怎会咽下这样的恶气。”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一定不会发兵问罪的。”
“为什么呢。”贺然支起身,想知道个究竟,
黄婈白了他一眼,道:“笨死,刚不是说了嘛,我都能从这件事上看出你对她用情很深,她自己怎会看不出來,你越是摔盘子摔碗的发狠,越表明你心里看重她,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又怎会跟你计较。”
贺然愣愣的看着她,若有所悟道:“原來如此,这么说我处心积虑的布置防御是白费力气了。”
黄婈撇了下嘴,道:“少跟我装,你心里要不是有所依仗,真敢这么鲁莽惹事,我看你是早料定了齐敏不会跟你计较。”
贺然立即摇头否认,可随即又叹了口气,躺了回去,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管跟她闹的多凶,可我心里一直觉得我们不会恩断义绝。”
“你杀司浦一为泄心头之气,二为试探她的心意,至于跟王劲说的那套冠冕堂皇之语,哼,骗人骗己罢了。”
贺然翻身压住她,一脸坏笑道:“你太聪慧了,太聪慧不是什么好事,为夫得对你施以惩戒了,免得你以后总猜我心事。”
“无赖。”黄婈笑骂了一句,可很快俏脸涨红,改骂道:“无耻。”
三日后,贺然辞别了柏姜等人,只带了两千藏贤谷子弟再次上路,王劲本想多派些人马护送,但贺然不愿劳累将士,坚决不允,王劲也就不再坚持了,他是知道的,这两千人即便遇上两万敌军也有能力保军师平安,此去王城的路上已经再难找这么多敌军了,
这次可是轻装上路了,因打定了主意要归隐,所以贺然把大半僚属都暂时留给了柏姜,辅佐她立国,
计算路途,距王城已不足千里了,贺然归家之心急切起來,催动着这支队伍一日行了近两百里,如果不是黄婈手下的那两百名女兵吃不消,他肯定接下來就按这个速度行军了,那些女兵暗自咋舌,她们终于见识了藏贤谷子弟的风采,
黄婈的贴身丫头绢儿忍不住小声对她道:“我看这贺家军一点也不逊于宁家军。”
黄婈摇着头道:“宁家军能保有威名真该庆幸,假使当初不是满门尽沒了,在这次大战中恐也难有颜面了。”她精通兵法,这些话可沒有嫁谁偏向谁的意思,完全是秉公而论,贺然的计谋及易军的骁勇都令她折服,
这日宿于左库城,恰巧孔林在此巡视,
一见面孔林就哭丧着脸道:“大人啊,末将自入伍以來就是员武将啊,如今硬生生让大人当文官用了,这不是难为我嘛。”
与赵国初战之后,贺然就安排他去主管推行新政之事了,前面打的热火朝天,他却只能干看着,难怪会有如此大的怨气,
贺然哈哈笑道:“这也怪不得我,谁让你先前推行新政时作的那么好呢。”
“大人这话可真让我等寒心啊,大人吩咐下的事我等哪敢不尽心,可尽心了却换來这个结果,现在连手下弟兄都开始向我甩闲话了,空练得一身本领,却只让衙役的差事,心里憋屈啊。”
“混账,是谁说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我可是不止一次跟你们说过,推新政可远比战场杀敌的功勋大,把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