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公子,这是个什么差事,”赵构皱眉问道,不知为什么,他心中突然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高兴笑着回答:“就是老师,传道授业解惑也,”
“啊,”赵构顿时傻眼,脸色垮了下來,有些希冀地看着高兴说道:“公子,这次你不会还是让我与小儿为伍吧,”
高兴道:“答对了,”
赵构闻言神情立时变得沮丧不必,一脸颓丧、哀求地看着高兴说道:“公子,您给我换个差事如何,哪怕是上战场与敌人厮杀,这样总好过终日与一群孩子厮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建功立业,我却一事无成,”
说到后來,赵构的神情竟变得有些激动起來,一年多來,丐帮在张顺之、黎风和孙立的手中发展壮大,配合盱眙军立下不少功劳,吴三桂更是率领特种部队为高兴排忧解难,唯有他赵构却呆在那院中,整日只和笔墨纸砚以及孩童戏耍。
如今,赵构好容易见着了高兴,自然不会放过此等领取任务的好差事。
“狗娃,你听我说,”自从给赵构取了名后,这还是高兴第一次叫他的小名,还准备说什么的赵构立即闭上了嘴巴,安静下來。
“狗娃,我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曾许下宏愿,要帮助这天下苦难的百姓,为他们谋福祉,如今,我们虽然有了地盘,也有了军队,但根基却极其薄弱,前路还十分漫长,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高兴叹了口气自石凳上站起身來,负手而立,看着东方正冉冉升起的朝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们五兄弟之中,顺之做事持重缜密,黎风冷静从容,孙立机智灵巧,三桂武艺出众,杀伐果决,而你,虽然憨厚,但性格却颇为急躁,”
“这一年多來,我沒有让你独当一面,除了你性格上的原因,实际上却是不需要,虽然你以前沒读过书,但在识文习字这方面却很有天赋,远超常人,我让你照看兴华会的孩子们,除了让你教导他们课业,还有就是磨炼你的心性,”
“在这乱世之中,想要成就一番大业,打打杀杀固然重要,但不是所有的问題都是靠打杀來解决的,如果想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吃人的,黑暗的世道,我们必须从根本上來想办法,而想做到这一点,知识才是最有利的武器,这些也许你现在不懂,但将來你一定会懂的,”
“我曾对你说过,兴华会的孩子是我们的希望,我在我的心里,这几十名孩子的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一万军士,我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付与你,难道你还不满意吗,”说着,高兴转过身來,一脸恳切地沉声说道。
虽然高兴曾说过兴华会的重要性,但此次见他郑重其事地说起,赵构心中还是感到震撼,与此同时,一股愧疚的情绪自心底升起,并逐渐充斥了整个胸膛,让赵构甚是压抑。
“公子,我知错了,”赵构猛然拜倒在高兴面前,愧疚万份地说道:“公子,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您惩罚我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起來,”高兴将从赵构从地上拉起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不希望堕于人后,我不怪你,”
“公子,从今往后我一定兢兢业业,认真完成你交付的任务,再不敢有所抱怨,”赵构脸上愧色更浓,但眼神却是从所未有的坚定。
“我相信你,好好干,”高兴鼓励了赵构一番后便打发他回去休息,自己则用过早饭后开始处理政事。
六月二十七日,高思好战败的消息传至南青州,高兴知道危机即将到來,是以不敢再停留在南青州,将南青州大小事务全部交给崔季舒负责后,高兴便在第二天前往青州城,同行者除了张顺之赵构两兄弟以及兴华会的数十名孩子外,还有凌萧云夫妇。
百花宫罂粟花來南青州的事情高兴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凌萧云,后者闻之后本打算远走高飞,不拖累高兴,但高兴已已经交恶,躲避也于事无补相劝,终于让凌萧云答应与自己同行,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凌萧云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了个七七八八,但他先前毕竟受伤颇重,元气大伤,要想完好如初,还须一些时日调养。
六月的最后一天,高兴來到了阔别近月的青州城,比之高兴刚入主时,如今的青州城秩序基本恢复,街上也慢慢繁华起來,只是时间太短,城中百姓对于高兴这个有些冷酷,武功高强的刺史还沒有完全接受,尤其是乡间土豪阴奉阳违的做法拖慢了城市的发展,对此高兴既有些头疼,也有些无奈。
一切都必须从长远考虑,从大局出发,饭要一口口吃,急不來,好在青州大户裴念千已经与高兴达成合作关系,有他从旁策应,高兴也不是孤军奋战,假以时日,高兴有理由相信,自己定可以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都消灭掉。
七月一日傍晚,高兴出现在青州城东郊的一处院子里。
“大人,您看,您些东西能达到您的要求吗,”
说话的是鲁平,虽然他身上的粗布衣衫已经颇为肮脏,就连脸上都有些污垢,但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精光闪烁,他说话的语气既有些担忧,也有些激动,还有些感激,甚是复杂。
“不错,不错,如此简陋的工艺,能达到这个水平实在不易,”高兴口中啧啧有声,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桌案。
桌案上是一张白纸,虽然看上去远不如白雪般洁净,表面也有些发毛,但比起这个时代的纸张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