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妼和周三娘等人站在最高处,看向三万大军演练阵型。
韩礼德站在裴妼身边,打个手势,顿时,牛角号连天响起,羯鼓声地动山摇。
只见韩礼德一挥令旗,一万铁骑杀声震天,骑马,步兵之间互相穿梭前进,喊杀声响彻山谷。
各个队伍在韩礼德的令旗下,攻守进退,聚散开合,整齐划一,丝毫不乱。
裴妼听着鼓角声,心中越发的澎湃,她想的是,要将大周的士兵,全都变成这样。
周三娘忍不住说道:“阿姊,我也想下去。”
裴妼淡淡一笑,“萧十一郎,你和周三娘明日各带一队,进行一场演练,如何?”
萧十一郎和周三娘同声叫好,两个人加进去,对彼此都是一个考验。
韩礼德自然无有不允。
一行人去休息,准备第二天进行真正的演练。
萧十一郎和裴妼并肩走在一起,“妼儿,怎么的不见蒙安?”
“蒙安已经和墨应汇合,明日,你就会看到,这支军队的灵魂,并非韩礼德,是墨应,至于蒙安,三年之内,我希望他能够在三年之内,带出第二支这样的军队。”
“妼儿,你究竟在想什么?”
裴妼无法告诉他几年后发生的事情,未雨绸缪,是必要的,幸好,这个家主现在是她,她可以任由自己的心意做任何调整。
萧十一郎觉得裴妼的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息。
裴妼不解释,他也不会问。
士兵们都是住在山洞里的,这里的山洞是人工开凿的,山洞的洞口,装了石门,只消按动机关,石门就能自己开合,这一切,都是墨家的功劳。
山洞内,可以藏兵,可以存粮,冬暖夏凉山谷里的房子,都是用石片垒起来的,屋顶是木梁和泥瓦顶。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住人,屋顶有些漏了,阳光直射进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一束束金色的阳光下,浮动着的尘埃。
裴妼和萧十一郎的房子是相连的,周三娘与裴妼住在一起。
萧十一郎洗漱之后,走出房间,大山里的空气,都透着清凉的味道,鸟雀的叫声,也格外的悦耳动听。
走遍天下的萧十一郎,相对来说,更喜欢北方的山峦,北方的山,巍峨粗犷,尤其是在这燕赵之地,更是有着铁马冰河的悲歌,令人热血沸腾。
萧十一郎蹲在地上,揪了一朵小白花,小小的花朵,竟然有十来个花瓣,细细地一闻,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裴妼出门以后,看到萧十一郎背对着她,正在地上看着什么,不由的走过去。
她停在萧十一郎身后,萧十一郎没有回头,“妼儿,你可知这是什么花?”
“不知道。”裴妼犹豫了一下,提着裙子,蹲在萧十一郎身边,又觉得这样实在不好看,站了起来,却被萧十一郎一把拉住,“妼儿,这里没有人会在意这个。”
裴妼四下看了看,的确没有人,便蹲下来,“十一郎,墨应说,幽州城比长安,洛阳更具帝王之气,你曾经来过幽州,觉得幽州与长安相比,有何特别之处?”
裴妼的问话,可谓是意味深长,萧十一郎眉毛一挑,看向裴妼,“妼儿,萧家并无野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妼微微一笑,“我只是好奇,这三兵马在幽州城,起不到戍边的作用,长安城有事,也不能及时驰援,为何墨应执意要守在这里,我觉得洛阳的重要性都远甚于幽州,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想个办法,怎么样才能说服墨应,在洛阳也建立一支这样的军队。”
“以朝廷的名义?”
“嗯。”
萧十一郎摇头,“几千人尚可,三万人却是不成,朝堂上,不只是萧家和裴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若是被人诟病,说不定,百年大树,一朝倾倒。”
“你看上次的行宫变故,若是有一支这样的军队,怎么会乱!说到带兵打仗,我不如你和三娘,也只能仰仗你和三娘,你是萧家下一任家主,眼光比我放得长远,你认为,我大周四外的邻国,有存在的必要吗?”
萧十一郎震惊的看着裴妼,心中暗想,幸亏裴妼没有嫁给太子,否则,自己的阿姊,断然争不过裴妼,这个女子,无论是朝堂还是内宅,都能游刃有余的应对,若她成为一国之母,也算是国家之福,只可惜,命运不济。
裴妼莞尔一笑,“怎么?惊呆了?”
萧十一郎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妼儿,此生,你只能是我的妻。”
裴妼原想着他沉默良久,以为在想什么军国大事,想不到,张口说出这样一番话,面带羞涩的瞪了一眼萧十一郎,起身就走。
萧十一郎也站了起来,“妼儿,我们到外边走走。”
山谷里有很多美景,尤其是谷中的道路两旁,有很多泉眼汩汩的向外冒着清泉,汇集成小溪流,流向山外,小溪流虽然地处北方,却一年四季不断流,半山上,又有瀑布流淌,所以,谷中的兵马,有此水源足矣。
不得不说,这片山谷选的极好。
萧十一郎和裴妼都没有说话,慢慢的走着,两旁看不到站岗的士兵,但萧十一郎却知道,士兵们都躲在石头后面或者是树丛里。
两人一直往前走,萧十一郎似是漫不经心的拉起裴妼的手,“妼儿,若是你喜欢幽州,等我们成亲,就来幽州居住,如何?”
裴妼的心思都在他说的话上,没有理会到自己已经被萧十一郎拉着手。
“住在那里都无所谓,只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