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海水一层一层的将她淹没,一点点的,像是要将魂魄给吞噬。一束诡异的白光从水中射入,引出一条隧道,不知指引何妨,白汐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游走飘荡。

倏地,依托消失,她的身体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急促回旋中,耳畔的嘈杂呼啸汹涌而来,让白汐的脑海中突然出现那片火光滔天的厮杀惨烈。

“啊!”一声短促低呼,白汐突然睁开了双眼。

美眸倏地睁大,兀自空洞了一会,白汐恍然回神,看着眼前的一片昏暗,再借着透进来的幽弱光芒低头看了看自己可以真实感觉的到的双手,此时回旋在她脑海中的是一个不能置信的事实。

她,可能还活着。

伸了伸腿脚,竟是伸展不开,此时的她正四肢畏缩在一个麻袋之中。

白汐脑袋沉了沉,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

“老大,那怎么说也是上官家的人,我们这么做不要紧吧?”

外面突然传来议论声,清晰的话语直击白汐的脑海,她尽力平定下来,分析周边的境况。从身体的抖动幅度看,她此时应证被困于一马车之上,外面不知道有几人,从声音听来,应是村野莽夫。

紧跟着,一似是恼火非常的声音响起:“能有什么事!是他们自己招惹上来的!草!竟然敢骗老子,说是美人,根本就是一丑女!老子没要她的命算便宜她了!”

愤怒的嗓音伴随着马鞭重重甩在马背上,引得骏马一声嘶吼,飞速奔行,差点没让白汐滚出去。抖动太过剧烈,白汐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剧烈晃动,身体不知怎么弱如清风,颠的胸口沉闷欲呕,再也没有精力去听外面人在说些什么。

但这点折磨还远远不够。

遽然!马车停滞,马匹被强制拦截而受惊,猛的前蹄翻仰,带着整个车厢都仰起来。

突然的变故之下,根本没有抵抗能力的白汐就这样直接撞到了车厢壁上,再度昏了过去!

昏睡之前,她似乎听到一声醇酒般悠然的声音响起,他说:是黑风寨的山贼吧,是就将我劫走吧!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自贱的人!

——◇——◇——◇——◇——

月光倾泻而入,夹杂进缠绵暖意的橘红灯光之中,破烂的房屋在照耀之下也有了几分斑驳洒脱之美,白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目光直觉的在屋内飘荡一会,此时她被困坐在一团稻草之上,先前的场景并不是做梦!

“你睡了很长时间。”

一道慵懒的声音悠然响起,在萧条的房屋之中,竟有几分温暖。白汐依稀记得这个声音——那个拦马车的怪男人!

“你是谁?”白汐冷面质问,却见他正悠闲玩弄着一块鸡心玉佩,那玉佩好生熟悉的样子,这不就是她的护心瑜?

白汐面色一动,倏地伸手去抢,“你拿我玉佩做什么!”

她伸手争夺,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禁锢,挣扎了一下却根本不能动弹分毫,只能冷眼瞪着旁边已经挣脱了麻绳的白衣男子,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感觉到白汐炽热的目光,白衣男子这才转过头来看她,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的笑。

挺俊恣意的脸孔如鬼斧石刻,在烛火暖光的照射下赏心悦目,他松散的发髻随意而落,额角的一缕刘海在他俊朗的面上留下蜿蜒阴影,平添几分慵懒邪肆,而一身清华洒脱更是衬得他身形潇洒。

他一笑,弓月晓星之银芒微烁,他却不甚在意,兀自笑着。深沉神秘的笑让白汐警戒防备的同时却也有一瞬的灵台缭乱。

“不愧是上官家,连随意一个玉佩都是无价之宝,招惹了山贼还有意外收获,还真是走运!”

白衣男子目光又重新回到玉佩之上,似是被宝物所惑,但白汐注意到他眼中并没有迷乱贪嗔之光,只有疑惑和欣赏,她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你快将玉佩还我!”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在乎这身外之物做什么,我呢,是即将可以救你的人,这个玉佩,就当做是救命之恩了。”

那男子说的自然而然,手中玉佩一滑,已经极快到了袖口之中。

白汐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连抢东西都抢的如此自然的男人,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气的发抖了,这人比那些盗贼还要可恶!

她提气运力,就算她身体虚弱,这几根麻绳也不能禁锢住她。

只是!怎么会这样?

她体内真气内力全无,就算是受了重伤,也不可能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啊!

白汐面色瞬间惨白,隐约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她心间惴惴不安,神色恍惚的喃喃自语。

男子微微撇头看向这女子,面上闪过疑虑之色,言语却是揶揄,“这玉佩虽是价值连城,却也不值得为此疯癫了吧。”

“你,快给我松开绳子,否则我……”

“否则怎样?”白衣男子挑眉看向白汐,见她面色苍白,急切似是欲泣。

他怔然,而后一笑,“我倒是想看看你否则如何我。”

随之将手伸到她背后,一拧,便就松开了粗绳。

双手一获得自由,白汐神色慌张的撸起袖子看了看,面色大变,继而双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摸着,不知道要找什么。

旁边的男子将一面铜镜放在她的眼前,“我想,你是需要这个吧。”

慌乱的眼神总算定住,白汐震惊的看着铜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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